殷惜灵已经失去生育能力了,就是因为殷老爷怒极的那一脚。流血疼痛的同时让她彻底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大夫说,她的身子伤到了根本,别说是生育,就是往后的葵水都定然会疼痛难当,就如同扎进了一个病根,注定纠缠了她的下半辈子。
此时殷夫人再提,她想到这事,再一联系自己的处境,痛不欲生,只觉得此生她是彻彻底底的完了。
殷夫人见女儿如此也恨的牙痒痒,只觉得这一切都是拜夕和所赐,眼里闪现了一抹毒光。
傍晚时分,夕和换了身衣裳,带着临月出了府,依照着国相府送来的名帖上所写前往南大街。
今日是上元节,京城中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此时又逢傍晚,昼夜交替之时,挨家挨户都开始点起了各色花灯,光是看看都觉得被这欢欣的气氛所感染。再看向远处,不少人家的屋顶上已经飘起了炊烟,代表着已经开始准备家中的团圆宴了。
丞相府里往年也是有团圆宴的,今年因为殷惜灵的事已经取消了,应该也没人想吃这一顿。夕和无所谓,反正往年她也是自己一个人在流光院里过的,有没有团圆宴都没区别。倒是收到傅珏送来的名帖时有些意外,又想到年节时他便是独自一人,这一次便毫不犹豫的赴了约。
马车在珍馐坊门口停下后,夕和下了车便看到等在门口的临江先生。夕和浅笑着跟他打招呼,临江依旧拿着那柄折扇,说了句“我家大人已经恭候多时了”后便领着夕和进门。
进了珍馐坊,沿着楼梯往上,一路到达顶层。出乎夕和的意料,珍馐坊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反倒与平时的高朋满座大相径庭,一楼的厅堂里一个人都没有,包间里似乎是有人影的,但是相比之下显得比平时要安静冷清许多。
临江注意到夕和进门时略微讶异的表情,遂一路走一路跟夕和解释了一下:“珍馐坊在上元节、重午节和月夕节三天是不开放一楼的厅堂的,每一层也只提供五间包间。偏偏珍馐坊的位置无论是赏月还是赏灯皆是最佳地段,所以这三天的位子可是极难预订的。”
一层五间,七层就是三十五间,京中的巨贾富商和皇家贵胄少说也有几百号人物,撇去一半无意前来的,那这三十五间包间也是众人争夺的香饽饽,想想就知很抢手,难以预订是自然的。
这还是夕和第一次上到珍馐坊的顶层上来,上来了才知,这第七层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啊。珍馐坊是四合院类型的四方状,楼下六层,除了第一层只有三个面外,每一层都有四个面,每个面上四间包间,夕和便以为第七层也是如此。
但到了第七层才知第七层的构造完全不一样,这里没有划分明确的一间间包间,而是一整层就是一间包间,脚下踩的地板其实就是在楼下时往上望去看到的穹顶。难怪那阶梯那么奇怪,到了六楼之后就断了,要走进六楼的一间包间里才能看到通往七楼的阶梯,这完全是因为第七层是独立的,是特别的。
由于一整层就是一间包间,所以空间很是宽敞。其中两个相对面的墙上各设有四扇雕花木窗,而另外两个面的墙上则悬挂着字画墨宝,墙边上放置着整齐的紫檀木架,架子上摆了各色摆件,还有两个上面放着的是一沓书册。脚下是刻花木质地板,但较为中心的地带铺设着厚厚的绒毛地毯,毯子中间铺设了一方八角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