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三天,我别说是离开碧水阁了,就是连床榻都下不来,这一点来探过病的郑嬷嬷和夫人不也很清楚么?再者,就算这些都是我在说谎,那么堂妹说我是扮成了丫鬟跟她偷溜出去的,堂妹的意思是门口看着我的两个嬷嬷玩忽职守吗?不然,光是换了身衣服,嬷嬷们就认不出我是谁了?”
一说到这儿,那两个嬷嬷虽心知肚明当时确实没有仔细看侍女的脸,但这个当口谁会傻的承认自己玩忽职守,立刻附和了夕和的话,坚称进出的都是小小姐和她的侍女,绝对没有三小姐混入其中。
“还有,就算如堂妹所说,我是扮成她的侍女偷溜出去的,那么回来呢?难道我单独回到了碧水阁两个嬷嬷还是认不出我?事实上,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堂妹到底出了什么事!”
“最后,二叔口口声声说堂妹没有理由冤枉我,我又有什么理由去害堂妹呢?她喜欢我屋里的摆件,我给她了,她喜欢流光院,我也给她了,她就是想要我的婚约,我也只是气得自己病了而已。你们,到底还要我如何?!非要冤死我才行么?!”
夕和最后一番话带着浓重的怨怼口吻,直把殷二爷的怒气压下去了一半。而且她的话也是有理有据,又涉及到了殷夫人派遣的两名仆妇,更显得客观有说服力一些。一时间,场面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最后,还是置身事外的殷夫人冷不丁又冒出来一句:“不是说有侍女作证么?把那侍女叫来和三小姐对质一番不就清楚了。”
殷夫人的话对二夫人来说简直是醍醐灌顶,她当下命人去把伺候殷佳盈的两个贴身丫鬟叫过来。
夕和也不慌,就等着那丫鬟来。
没过多久,去找人的丫鬟回来了,但却只带了一个人来,她畏畏缩缩地跟二夫人复命,说:“夫人,不好了,胭脂姐姐她在屋里悬梁自尽了!”
这话一出口,二夫人又猛然看向夕和,好像是夕和把人灭口了一般。然而事实上,夕和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也有些意外,但随后也就理解了,在这个视贞洁如命的时代,胭脂一个小小侍女确实没有活下去的资本和勇气了。
“一定是你!是你让人把胭脂给灭口了!”二夫人不由分说又给夕和扣了个罪名,但这一点只有在确定夕和就是罪魁祸首的时候才成立,所以她没有过多的纠结,立刻就让剩下那一个把知道的如实说出来。
那名侍女只知殷佳盈哄骗夕和离开碧水阁的事,便捡着对自家小姐有利的话将她知道的说了一遍。
侍女说完后,二夫人已经瞪红了眼,忍不住指着夕和又骂了起来:“现在你没话说了吧?没娘养的贱丫头,我打死你!”
二夫人叫嚷着又要扑向夕和,但此时,一个冰冷彻骨的声音骤然响起。
“谁敢打死本相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