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蔺洛衡眼神阴鸷地看着阮云岫,语气嘲讽,显然并不相信。
“北漠三皇子是祁王殿下在战场上的死对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阮云岫也不管他信不信,言简意赅地说出今日此举的用意。
蔺洛衡闻言眼里的阴鸷和怒气这才消退了一些,仔细琢磨起其中的意味。
傅亦寒和蔺司白在战场的过节他是知道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也没错,傅亦寒在北漠的地位和势力又甚至凌驾于北漠太子之上。
如此说来,母后应当是想通过拉拢傅亦寒的势力在夺嫡之路上与皇兄里应外合,压倒蔺司白之势。
但他又想起傅亦寒最后对阮云岫说的那句话,仍旧心下不快,不满地说:“即便如此,也用不着你去勾引他!你可别忘了,你是本王的王妃,是南越的睿王妃,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本王的女人,别再痴心妄想傅家的男人了!”
阮云岫的脸色白了白,但随后她的唇畔突然绽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容,一脸不屑地看着蔺洛衡,“蔺洛衡,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傅亦寒是什么人?”
蔺洛衡一愣,竟一时语塞,答不出话来。
阮云岫轻蔑一笑,抹了抹唇角的血迹,再不多看蔺洛衡一眼,款步走出了室内。厌淮随后跟上,一路护送着她去了另一处院落。
翌日,夕和起了个大早出了门,着手开始筹备医馆和一味阁的脱手工作。
昨日夜里,傅珏虽未言明即将离开京城是要去哪里,但夕和自己早在得知北漠要来人带傅珏回北漠时就已经做好了决定,就算是他会回去北漠,她也是要一起去的。
总之,她既然嫁给了他,必然会跟他共进退,不管他去哪儿,她都会随行相伴、不离不弃。
既然傅珏交待了她把医馆和一味阁交待好,也就是说一旦离开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再回来了。那么,很多事情她都要好好交待清楚才行。
医馆这边说实话她并不愿意脱手,因为毕竟这是她自己亲手发展起来的第一份事业,是她投入了无数心血进去的成果。
但若是她一味死抓着不放对同样倾注了无数心血在医馆、还负责了更多日常经营事物的陈子笙太过不公平,所以她想不如干脆就把自己那份子抽出来,彻底把医馆交给陈子笙。
于是,到了医馆后,夕和便向陈子笙和沧笙提出自己要出远门,希望把杏林医馆改姓陈。
陈子笙和沧笙对于这个突然的变故都有些错愕,不解地问她:“杏林你出远门就放心去便是,医馆这里有我们守着,何必要退出呢?”
夕和无奈笑笑,“此次出门不知何时是归期,三年五载说不准,回不回来也说不准。医馆交给你们我很放心,也相信你们一定能越做越好。”
陈子笙两人一听更错愕了,“杏林你……不回来了?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也不是一定就不回来了,只是归期未定罢了。总之,医馆就交给你们了,我若是回来再来寻你们合作便是。你们若是不答应,我走得也不安心。”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子笙和沧笙只能无奈接受,但陈子笙对于医馆的名字仍坚持不改,并直言待夕和他日回来再继续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