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用过早膳后,夕和便将缝合术的基本手法和最后手术结的打法教给了水千行,并告知了他该如何拆线。
水千行到底是医术高明的神医一流,本身就很有悟性,虽是完全陌生的知识但也掌握得很快。夕和不过花了一个时辰,他便已经尽数掌握了。
于是,两人便同他和子夜告别,打算回桃花坞去。
夕和为了安子夜的心,临行前再次取了自己的一支发簪交给他,“这支发簪是我最喜欢的,你帮我好好保管,等我来接你了你再还给我。”
子夜将发簪攥进手心里认真地点点头,“姐姐,你要保护好自己,我等你。”
夕和笑着摸摸子夜的头,又摸了摸乌云。乌云似是也知道她要走了,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夕和的手指,又仰起头拱她挠了挠它的下巴,最后还喵喵叫了两声。
另一边傅珏和水千行已经简单几句话了别,两人遂沿着田间的埂道从原路离开。
待两人皆已走出一段后,一个纤瘦的身影才从另一间屋舍里露出一个角来。
水千行听到了开门的吱呀声,回头看去,在见到倚靠在门框上面容憔悴的女儿后,他又是叹了口气,走到她身旁。
“丫头啊,这世间好男儿比比皆是,不是只有一个傅珏的。”
水玲珑目视着那片缥缈的白色,已经红肿的眼眶再度不受控地泛起了泪光,“爹,世间再多好男儿与我何干,唯独他才是独一无二的。”
“可他再是独一无二、再是好到天上有地上污,只要心坎上放的不是你,又与你有何干?”
水玲珑听后,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伏在水千行的肩头痛哭不已。她昨夜将夕和的话反复想了很多遍,终于得了一个早已知道却不愿面对的答案。
阮姐姐是在利用她,她又何尝不是在利用阮姐姐呢?借着阮姐姐的名头,她真正想做的是将师兄和他身边的女人拆开,好像这样自己的心里才能留存一丝微小的希望。
夕和和傅珏回到桃花坞时已是晌午,正好赶上用午膳的时辰,临江等人皆坐在客栈楼下的大堂里。
临江是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做什么的,但对其他人只说是去拜访旧友,其他人便自然以为昨夜他们是在旧友处歇了一夜。
但此时见他们两人回来了,子夜却没有一起回来,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平日里和子夜相处得极好的若梨更是一上来就担忧地问子夜去哪儿了,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夕和和傅珏对视了一眼,然后告诉她:“我送子夜去附近的一位神医处拜师学艺了,等我们办完了事再回来接他。”
若梨一听面上露出失望和不舍,但她听夕和说是去学艺又觉得没什么不好的,遂终是没有多问,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午膳后稍作小憩,一行人便重新踏上了征途,离开桃花坞,往西燕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