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棘文也不是主角。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他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弟弟是如何身受了比他痛上百倍的折磨、是怎样从一个八尺大汉变成了一副半死不活、连人样子都没了的躯体。
他吓得连自己的痛楚都感受不到了,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白衣男人就是地狱来的恶鬼,是来找他们报仇的。可偏偏,他又如何都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他们分明从未见过他、完全不认识他啊!
半个时辰后,傅珏交待了燕青把后事处理好,然后举步走出了地牢。他迎着落日的余晖缓缓往回走,路上遇到了寻过来的临江。
临江一眼便看到了傅珏面色不佳,立刻迎过去扶他。而扶住他的同时,他又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血腥味,不禁回头朝地牢那头看了一眼。
“主子,此事交给燕青去办就好,您何必亲自看着。”
“我的夫人受了委屈,自是该由我亲自替她讨回公道。”傅珏说完突然一阵猛烈的咳嗽。
临江忙一边给他拍着背顺气,一边从怀里取出一颗药丸来送到傅珏手里,说:“定是这些日被地牢里的湿寒之气给侵了体,回头该好好泡泡药浴了。”
傅珏将药丸一口咽下,带起浅淡的笑,道:“无碍,不必担心。”
“主子……”
“我有数。”傅珏回头看向临江,打断了他的话,“走吧,先去换了这身血腥气。”
临江张了张口,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傅珏已经举步朝前走去,他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举步跟了上去。
夕和睡醒时天都已经黑了,而她一睁眼便看到了坐在床头含笑看着她的傅珏。
一看到他,她便不由自主地扬了笑,再从床上坐起来,笑问他:“在看什么?”
“你。”傅珏一把拉过她,让她坐进自己怀里,再双臂揽着她柔软芳香的身子。
“我有什么好看的?你该不会刚刚一直这么盯着我看吧?”夕和自然地揽着他的脖子,贴向他的胸口。
“是又如何。我看我自己的夫人,夫人要是羡慕,也可以去看着自己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