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和听了这话才想起来厅里还有傅亦寒这个人,而朝他看去时,他正一副慵懒姿态的将手里的茶杯放下,旁边放着的一叠糕点已然只剩下了两三块。她不禁强烈怀疑,他来这里根本是来凑热闹、看好戏的。
“寒王造访,有何贵干?”傅珏身上的寒气随着那对父女的离开消散了大半,但脸上依旧冰冰冷冷的。
“哦,本王得知堂兄身体不适是来送药的,顺便也给堂兄堂嫂带个消息。”傅亦寒纠正了一下坐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说,“十日后便是我朝一年一度的秋猎,届时皇室宗亲和诸位朝臣皆需遵旨前往秋猎场。秋猎场在北面深山之中,气候会比天心城内更加干燥寒冷,堂兄畏寒,还是要早做准备为好。”
说完,他于衣袖中取出一只白色瓷瓶放在茶杯边上,“这是玉饮露,有补气养生之功效,还望堂兄不要嫌弃。”
夕和瞟了眼那只瓶子,问道:“秋猎?冬日将至,此时再狩猎……北漠的秋猎每年都是这么晚吗?”
“堂嫂有所不知,我朝秋猎和南越春猎不同。南越春猎走的是个过场,为的是讨个吉利,而我朝秋猎为的是实打实的猎物。冬日将至,林中的猎物们为了储存过冬的粮食都会在林间四处奔走,可正是狩猎的好时机啊。”
夕和回想南越春猎,还真是这么回事,虽然场面摆的大,猎物的数量却远不及场面。
此时,傅珏开口了,却是直接下了逐客令:“多谢寒王特意告知,今日内子身体不适,恕不远送。
傅亦寒也不介意,勾着笑站起站起身来,“本王药和消息皆已带到也该回去了,秋猎的圣旨想必也这两天就会下来了,堂兄切记早做准备啊。”
说罢,他便又往夕和稍显苍白的脸上扫了一眼,说了句“恭喜堂嫂”后举步离开了。
傅亦寒走后,傅珏剩下的寒气也都散了,恢复到温润如玉的模样,温柔地牵了夕和的手回后院。
回去的路上,夕和觉得傅亦寒说的那几句话话里有话,便同傅珏说:“不过是秋猎,何须寒王亲自登门告知,他还强调了两遍让我们早做准备,你觉得,是不是在暗示这次的秋猎会发生什么?”
“你无需想这么多,这次的秋猎我们不去。”傅珏淡然回应。
“不去?”夕和转头看了他一眼,“听寒王的意思还会有圣旨下来,不去可以吗?刚拒绝了家宴,又拒绝秋猎,想必即便能顺利推脱也会惹不少闲言碎语,对往后要做的事会不会带来不好的影响?”
“往后的事往后再说,现在于我而言,没什么比照顾好你们母子更重要。你的胎象不稳,身体虚乏,所以才会那么嗜睡。趁着这次秋猎,我们刚好可以关起门来,在秦王府内好好休养一阵。”
夕和点点头,但待回到屋里后她还是觉得这次的秋猎其实还是挺有必要去的。于是,她又同傅珏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