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却因此误了巡逻队的差事,还犯了那位兵爷的忌讳。差事被误,按照军规处罚无可厚非,孩子的父亲也已经认罚。但是那位兵爷似乎尤为不满,出言羞辱两个幼童,还以军规威胁恐吓我等。
我出手打了他一巴掌替孩子撑腰,他意图还手,我的人自当正常防卫。岂知他还厚颜无耻,黄口白牙地污蔑我们是擅闯军营图谋不轨的贼人,这才招来了其他兵卒,引发了刚刚那一场混战。”
简要陈述完,她偏了头朝依旧倒在地上的兵痞投去冷冷一眼。
那人在刚刚见到夕和同温明翊的寒暄时便已心知不好,浑身冒起冷汗,但此时他还是本能地替自己辩解了一句:“你、你信口雌黄!”
“信口雌黄?敢问我刚刚说的哪一句是信口雌黄?不如让刚刚在场的大家都来评评理。”
让刚刚在场的人评理?别说是这些话陈述的是事实,就算不是事实,有眼睛的谁看不出来这位公子和将军可是旧识,换个人他们还有可能屈于兵头的威吓说点违心的话,现在怕是傻子才会这么干吧。
而那兵痞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扫了一圈其他人后便眼睛一闭,彻底晕了过去。倒也不是假装的,他那手骨已断,能撑到现在本就是极限了,再被这么一吓,想到要面临的惩罚,不晕才是真厉害。
夕和见人晕过去了,也知刚刚魅下手重了些,恐叫温明翊面上不好看,遂又说了句:“抱歉,我的人下手没轻没重的,有些过头了。”
事情的缘由已经很清楚,显然是他的人不占理,而温明翊又心知此人的作风对于军纪确实是个隐患,遂干脆下了令,将其革除兵籍,驱出兵营。
随后,其他兵卒各归各位,刘洲依旧去领军罚,温明翊则亲自带着夕和他们去了将军的主营帐。
屏退其他无关人等后,温明翊开口便是问及夕和他们此番的目的:“你刚刚说要去狼牙城?难道是为了……”
北漠秦王战死沙场一事是极为轰动的大事,已经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这片苍河大陆。温明翊还是驻守于此的将军,他不仅知道而且知道的比旁人要多得多。因而,面对夕和,这个联想太过容易成立了。
只是,他在她面前终归是说不出“收尸”两个字。
“嗯。”夕和意会他的欲言又止,微微点头,眸色深沉地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见到他我是不会相信的。”
这件事发生的既突然又壮烈,别说是她了,就连他都难以置信。他相信,也还有很多很多人都不会相信举世无双的无垢公子就这么英年早逝了。可是……
“我看到了……”温明翊低下头,不忍直视她的眼睛。
“什么?”夕和一时没反应过来,反问道。
“我看到了。”他再重复了一遍,而后语气沉重,“那天我得到消息,知道他被劫持着往潜龙城过来,便带了人过去。可是,晚了一步,等我赶到时,已经火光冲天了……对不起,我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