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玉看着越走越远的凌雪裳,她抿了抿嘴,对着慕云昭说道:“陪我坐马车,我有事要跟你说。”
这是一个肯定句,更是一个命令句,而慕云昭没有丝毫不妥或是不耐,跟着她坐上马车,等到马车驶出井泉寺,李潇玉抬起头看向慕云昭,低声问道:“凌雪裳可会幻境?”
“不会,但泾源大师会。”
慕云昭一下便懂得了她的意思,只是这答案让李潇玉眉毛抬了抬。
“你可知我的幻像里是什么?”
她的话里明显有话,她的眼里诉说着一种急于抓住又怕稍纵即逝的心急。
“血流成河和杀伐果断?”
李潇玉摇了摇头,她走近慕云昭,对着他耳边轻轻说道:“我和凌雪裳互杀,同归于尽。”
“哦?”
慕云昭的眼里带着一丝玩味,“你们同归于尽?”
“没错。若是这泾源大师不被凌雪裳利用,那这便是什么征兆。若是泾源大师已经被凌家所掌控,那我也好理解了一件事。”
“什么事?”
“两层幻象,第一层是同归于尽,第二层却没有那凌雪裳的身影,只有我与假的夕月。而这假的夕月说话颠三倒四,一会说不认识我的马夫容曜,一会说认识我的马夫。一会说我住在西厢房,一会说我月下僧敲门,若不是我大声呵斥,只怕会沉浸在第二层幻象里,犹如鬼打墙一般,无法醒来。若是这只是泾源的雕虫小技,那么这雕虫小技的背后还有些什么?”
李潇玉知道慕云昭听进去了自己的话语,继续顺着这个思路说下去,“你于西霖国和东岳国的边界迎亲时,遇到的便是我亲手杀死青源,可是我遇到的却是难民犹如猎物一般被青源射杀于地。我很是纳闷,为什么我一个堂堂郡主犹如亡命羔羊一般,待屠待宰?而我更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我被逼无奈,为了生存而杀一个人的时候,你却出现了。”
她眨了眨眼,有理有据的分析道:“既然你能赶巧的看清楚我亲手勒死青源,那么你一定离我不远。我依稀记得你三番五次偷看我洗澡,为的就是确定我的蝶形胎记,以此来确定是不是我李潇玉。那么我也想问问你,是谁跟你说我不是李潇玉?又是谁让你觉得我是个让你不得不防备的人?不要说我是西霖国的战败国,担心是西霖国使用的美人计亦或是反间计,我不想谈这么幼稚而又这么明显的计谋,我只想知道,这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