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们走出公司，不，她的前公司，穆晴昕都没有再见到彭哥。
她可以想象他现在是怎样的一种愤怒的状态，不过就算在重来一次，她也还是会选择离开，这样的想法稍微冲淡了一点她的矛盾心理。
迈出公司大门的时候，前台妹子还悄悄同她挥手道别，她也回了个笑容挥挥手，心里却清楚她应该是不会再踏入这里了，两人也应该不会再相见。
方子平无暇顾及她脑子里的感伤春秋，拉着两人匆匆解决了午饭就往瑞纳赶。
瑞纳虽然是娱乐公司，在某些方面却和正常的企业没有两样，差不多一整个下午，穆晴昕都在他的指挥下团团转，签合约、认部门团队、交接各项资料。
在所有这些中，最让她震惊的一点是她签完约之后发现自己的归属部门。
“你要做我的经纪人？”
她觉得自己的嘴巴都快能塞下一个完整的鸡蛋，鉴于两人之前的过往，她从没想过他会来做自己的经纪人。
“我不想做，但已经答应了某人，必须要做，”方子平也一脸不情愿，“不过我先告诉你，我不会因为你和他私下的关系对你多有偏倚，只会给你安排些适合你现在位置的工作，别妄想着马上就能一步登天。”
她终于没有忍住，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我没想过一步登天，你安排的工作我都会认真完成的。”
况且怎么敢指望方子平偏倚她，不因为秦杨的关系想封杀她就不错了。
“还有个事，”方子平警觉地打量了一下四周，他俩现在路过的走廊十分清净，目测左右10米内没有人烟。他这才把视线挪到她脸上，神情严肃，“不要在公司和秦杨有亲密接触，更不要暴露你俩现在的不正当关系，我不想因此染上一身腥，还要无辜增多一堆工作。”
她虽然明白他的担忧，但此刻脑子里不由自主地一直回放他对两人关系的总称。
“不正当关系”？在他眼里，她和秦杨到底是什么样一种不正当关系？！
她很担心让他做经纪人，自己会不会有一天被气死。
“我会注意的。方先生，我能不能提个意见？”
方子平早已经挪开视线，迈开长腿继续赶路，对她的问题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
“既然之后我们要一起共事了，你能不能不要老对我冷嘲热讽？”
“我有对你冷嘲热讽吗？这么说几句你就受不了了？”
穆晴昕也学着他冷笑的样子，“我是怕我忍不住想打你。”
“......”
好不容易跑完所有流程，方子平把她放在了电梯门口。
“我还有些其他的事，你可以自己回去吧？”
她刚点了一下头，对面的人就心安理得地转身走人，就跟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多呆一秒钟都会遇到危险似的。
她一边在心里吐槽和方子平不甚愉快的相处过程，一边按下了电梯。
电梯下降至她的楼层，门打开的瞬间，电梯内外的两人都有些魔怔。
她率先回神，步入电梯后扬起个笑脸同他打招呼，“又见面了。”
“嗯。”司元洲还沉浸在突然在公司见到她的惊疑中，认真打量了她好几眼。
“是我本人，不用再看了。”实在受不了他明目张胆的打量，她直接开口。
司元洲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鼻子，狭长的桃花眼里闪着光，“你今天怎么过来这里？”
突然想起她和秦杨的关系，莫非是来找秦杨？
想到这种可能性，桃花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了不少。
“我过来签约的。”
“什么？”
“以后我就是瑞纳的一员，也是你的师妹啦。”她来瑞纳的事情早晚都会传开，她并不想瞒着司元洲，没有瞒的必要，也瞒不住。
“真的？恭喜你！”司元洲清冽的声音里也难掩喜意，盯着她的眉眼笑得阳光灿烂，“要不要出去吃个饭庆祝一下？”
“下次吧，今天跑了好久，我想早点回去休息。”其实最主要是不想在最近和他有太多独处的空间，从前天在电视台再次被表白开始，她就知道不管多想和司元洲维持之前那样的亲密朋友关系，都必须要保持距离，不然所有的温柔都是对他的残忍。
司元洲脸上还挂着不变的笑容，眼眸却又黯淡了不少，“那至少让我送你回去吧，你现在也是一个人。”
穆晴昕下意识想继续拒绝，但抬头看到司元洲有些落寞的神情，“不用了”这句话又活生生吞了回去。
“你也要回家吗？”
“嗯。”
“那走吧，反正也顺路。”
司元洲闻言，嘴角的弧度又变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