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铃大老远就朝她挥着手臂，墨镜遮住了大半的脸看不清神情，不过嘴角还是扬起的。
她也扬起笑脸，抬手回应。
秦杨在一旁快要冻结成冰，他还没忘记正是舒铃的多嘴才让他俩昨晚又回归到原点。
“你来的真早，”舒铃走到她身侧摘下墨镜，随手用纤长的手指梳了一下长发，“我昨天还愁今天一个人会很孤单呢，有你一起实在太好了。”
眼神瞟过站在一侧拉长了脸的秦杨，笑脸一顿，“你们...一起来的啊？”
穆晴昕点点头，“嗯，我家离他家挺近的，顺路就一起过来了。”言下之意是两人今早才碰的头。
方子平原本老神在在地坐在一旁听她们寒暄，闻言挑眉看了一眼秦杨。
秦杨一句话都没接，但光感觉四周骤降的气温就能明白他正处于不爽当中。
舒铃似乎一点都不怕秦杨，见他不爽也没有丝毫在意，拉起穆晴昕走到离他们不远处的座椅处，也不管接收到多少记眼刀，就这么和她和睦地聊起天来。
秦杨张开嘴想叫穆晴昕回来，话还没出口又让他生生憋了回去。自己皱着眉在原本想让穆晴昕坐的位子上坐下，时不时用眼角余光打量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的娇小身影。
“我还以为你们昨晚在一起。”方子平用清冷平静的语调八卦身侧的人。
“没。”
“吵架了？”
秦杨收回视线幽幽看了一眼方子平，“舒铃告诉她蓝时静的事。”
方子平点点头示意明白，“原来是发现了真相。”
秦杨一时语塞，索性不再理他，又扭头看向不远处相谈甚欢的两人，恢复成望妻石模样。
方子平很是好奇地打量他突然展露出平日里不怎么显露的一面，因为实在太反常，没忍住开口劝慰。
“你也不要太执着，现在这样不是挺好，也不用费尽心思去想以后怎么摆脱她。况且如果不是你，我是不可能签下她的，这已经是对她最大的补偿了。我这边你放心，公事上还是会尽力捧她...”
“你也这么认为吗？”秦杨突然开口打断他的长篇大论。
方子平一头雾水，“认为什么？”
“你也认为我只是跟她玩玩？等到静回来就会和她分手。”
“难道不是吗？”方子平大惊，“你不会还想到时候脚踏两条船吧，蓝家大小姐那个性格肯定不会同意的。”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那是什么意思？你不会要告诉我你真的喜欢上了她吧？虽然这段时间你是有很多反常行为，但我不觉得你能放得下蓝时静。”
闻言秦杨一脸好奇地扭头看向老友，“为什么这么说？”
方子平冷笑，“要是能放下你早就放下了，何必拖这么久，根本不像你的风格。何况...你别忘了你和穆晴昕初次相识是因为什么。”
一开始被秦杨派去给穆晴昕送支票的时候，他以为穆晴昕和往常费劲手段试图爬上秦杨床的女人们没什么两样，不同的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她成功了。
后来才知道，她成功的原因是因为那个让秦杨记挂了小半辈子的蓝家小姐。
方子平遥遥看向那个娇小的身影，穿着短袖和七分裤，露出细胳膊细腿的背影似乎比昨天还要单薄几分。
那双灵动的大眼又浮现在眼前，除此之外...除此之外都只能算毫无优势的一般吧，他怎么都不可能想象这样在娱乐圈一抓一大把的女生，可以替代蓝家那位貌若天仙，举手投足都带着上流社会大家名媛优雅气质的大小姐。
光看长相气质都相差甚远，更别提两人的家世和身份。
在他看来，穆晴昕和秦杨之间的差距简直是一个马里亚纳海沟那么深。并不是他对普通百姓有偏见，而是不同的生活环境下长大的人，不管是思想还是生活方式上都有天差地别的差别，秦杨也许现在会因为寂寞和好奇迁就她，但新鲜期一过会是什么样，谁也说不准。
“你说的对。”秦杨自嘲地笑了一下。
方子平收回视线，看向因为自己的话竟然陷入自怨自艾的秦杨。
了解他和蓝时静的绝大部分经过，所以很明白此刻他的心情。求而不得又无法放下，这份心情简直日日夜夜折磨着他，让他对软弱的自己都生出厌恶来。
见他这样，方子平反倒有些担心。
“不用这副表情吧，忘不掉就不要忘，过两年她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