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丢下了那一句话后,就跑到二楼了,低下的人还在讨论,我也没啥兴趣再参与,至少现在他们找不到飞仔就行。
许洁家的屋子很大,有四楼,一楼是客厅,而二楼则有很多房间了,其实这样看过去很容易就知道那个房间是许洁的,因为整个走廊只有一个房间门口有两保镖站着,那里不是许洁的房间,又是谁的。
我走到那房间门口,跟门外两保镖说我是陈歌,来找许洁的,那两保镖自动的让开了,我把门推开,就看到许洁坐在床边发呆,只是四天不见,她整个人就显得非常的憔悴。
看到我来了之后,许洁起身,朝我跑过来,我一下子就抱住了她,她也抱住了我,很用力,我两就怎么抱住,都选择沉默,但没一会就听到她的抽泣声,我知道她哭了,哭的是那样的悲伤。
我一直抱着她,任由她的泪水打湿我的胸膛,我曾经失去过我的父亲,所以我能够体会现在许洁现在无助的心情,不同的是,我又重新拥有了父亲,而许洁是永远的失去了她的父亲。
我虽然能够理解她的心情,但我却不知道怎样去安慰她,因为我在很久以前也想她怎么哭过,可是后来我就不哭了,渐渐变得麻痹,我到现在已经都想不起当时是怎么样的感受了,随着时间的流逝痛苦会变得淡薄,它至少会让你慢慢心疼的习惯,直到你真的就这样习惯了。
我跟许洁说会过去的,许洁就不哭了,而是擦干了眼泪看着我认真道:“你知道吗?你这句话是我这几天听到最多的话,每个人看到我,就会用非常怜悯和无奈的语气跟我说这句话,他们告诉我,会过去的,你要节哀顺变,每次听到这句话我就想给他们一巴掌,然后问他们,疼吗?”
许洁说到这又用她已经完全湿透的大眼睛望着我道:“你想我也给你一巴掌吗?”
我说你打吧,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许洁就忽然乐了,朝着我道:“道理谁都懂,我知道会过去,再艰难的时刻总会过去,我也知道时间能冲淡痛苦,但是,我并不想用时间来做借口,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我心里很清楚,就像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的玩具,弄丢了,我也会大哭一场,然后接受这个事实,可是那是我爸,养了我十七年的父亲,我觉得我这几天的眼泪都流干了,可是我根本就找不到小时候那种妥协来自我安慰,他就好像没死,一直在我身边一样,我又怎么能忘的了,那不是玩具,那我生我养我疼了我十七年的父亲啊!”
我看着她,心如刀割,却找不到任何可以用来安慰她的话,就好像我先前所有准备好的词语在她的痛苦面前都显得格外的惨白无力,我只能安静的听着她说,做一个老老实实的倾听者。
许洁牵着我的手走向了书桌那边,接着拿起一个音乐盒道:“这是我十岁的时候我爸送我的礼物,我记得我那时候很喜欢音乐,我告诉他我长大后要成为一名音乐家,所以他就送我这份礼物了,我做事总是三分钟的热度,但是他无条件的站在我这边,我不轻易说出的一个小理想,他总会记住,并且用行动来支持我。”
许洁拉着我的手,将屋里所有的礼物都给介绍了一遍,基本全部都是许安送的,有生日礼物,有六一礼物,还有各种各样的节日礼物,听着她说的这些,就好像回顾了她与许安在一起的那一段时光。
从牙牙学语的婴儿时期,到天真活泼的儿童时期,又到了含苞待放的少女时期,至今为止她与许安度过快乐的每一天,就好像都浓缩在这个房间里一样。
许洁介绍完所有的礼物后,坐在床上接着说道:“小时候我的梦想很多,喜欢的东西也很多,所以年年的生日礼物都不同,每一件都是他送的,直到初二那年,我的梦想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变成了我有了喜欢的人。”
说到这,许洁看向我道:“你就是在那个时候成为了我的梦想。”
我抚摸着她的小脑袋,继续听她诉说,许洁又笑着说道:“你知道我当初说我有喜欢的人的时候,他是什么反应吗?他第一个反应是露出非常吃醋的表情,然后板着一张脸跟我说,小洁,你能不能别那么快喜欢别人?我还想一直陪着你呢。”
“我当时跟他撒娇,说我有多喜欢你之类的,我爸就像你现在,一直安静的听着,然后我求了他很久,他才同意我转学去河内的,一开始我追你不成功的时候,他就给我出谋划策,告诉我,女孩子要自爱,不能老去追人家,要让人家去追你,这样人家才会珍惜,他告诉我,就算爱一个人也有要底线,他告诉我,要找到一个比他还爱我的男生,他才能放心的把我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