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头解释道:“我从明城那边收到风了,你的案件已经受到中央的重视,前段时间,周文达跟中央的政府高干会面,他们已经请求“人大”在为你这件特例释法,准备派人将你暗中抓到明城,为你谈定一些罪状,然后交到哪里的法院审理,叛你一个死刑!”
“说实在了,周文达就是希望中央如此解决,只是行动涉及非法途径,不便开口而已,而中央呢?可以帮到的,自然出力……”
当胡头向陈歌转述这件事始末时,陈歌如堕冰窖,周文达真够大手笔了,为了搞定自己,居然请动中央,不过这也正常,毕竟易小东等人的营救行动,太过胆大包天了,中央要是再不行动,都说不过去。
只是这件事实在是超乎陈歌的想象,他实在没想到,事情已经恶劣到这样的地步了,只不过,胡头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陈歌问道:“哥,这消息是从哪里收来的,真的还是假的啊?”
胡头回答道:“是上面的人谈完正经事后,顺便下CLUB找几个女的唱K,那班高官也不列外,其中一个女人,是中央一个高官的老相好,也是高俊的人。”
“你也知道了,每个男人几杯酒水落肚,就把不应该说的都说了,是那个女人在现场收到风后,通知高俊的,高俊跟我说后,我就第一时间过来通知你了,这件事,照我看,不要管是真是假,连忙走开一阵比较好,如果肯定是真的那种,我怕,到时候没有任何转机啊……”
走开一阵?胡头说的保守,这个所谓的走开一阵,实际上,将会永远离开龙城,毕竟与周文达已经属于完全不能和谈的情况下,周文达一日在龙城,他陈歌这一走,就不能再回来了。
听完胡头的话,陈歌点了一根烟,吸了几口后说道:“哥,真是谢谢你了,我会想想的。”
胡头摆手道:“干嘛怎么客气,大家曾经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嘛。”
因为胡头带来的消息,陈歌并没有跟他商讨关于三联与骆文涛的事,而是闲话几句后,便送胡头离开了,原因在于当时他已经完全六神无主,庞大的压力,使他短时间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返回家中,陈歌仍然想着胡头那惊心动魄的讯息,待脑子冷静下来后,才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胡头会不会骗自己?
想真一点,可能性不大,他骗自己没有好处,如今陈志已经回到龙城,就算他离开龙城,盟军的统帅也轮不到他来当,况且东窗事发后,胡头应该晓得这样的假消息会伤及凭此情义,到时候对纵横帮也是一天大的麻烦。
胡头会拿怎么重要的事来骗自己吗?根本不可能!
这个问题让陈歌睡不着,他半夜起身,想要去询问自己的父亲,但是来到房间门口,却又没进去,因为他知道,父亲的决定一定跟胡头一样,问不问也没有区别,再者,自己如今已经是大人了,还好意思如三岁小孩一般,事事向人请教吗?
想及如此,陈歌回房,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他在想真要离开龙城吗?离开便离开吧,只是暂避锋芒而已,混混跑路,有什么大不了的?
跑路当然没有什么大不了,但陈歌却不同,这一次跑不掉的话,只怕是要被拉到刑场“打靶”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陈歌两天,两天后,他总算有答案了,他思索了两日,清楚事情不能再拖了,不然危险度必然增加,他决定离开龙城!
这一日,他便召集了自己的近身宋佳和宽叔,还有几大关系不错的负责人,就连陈志也在现场,这是为了安排后事,此刻,除了陈志之外,所有人仍然未晓得陈歌从胡头哪里得到的噩耗。
当下,陈歌便将中央高官和周文达即将联手对付自己的事说出,一众人听了,无不面青口齿白,大致谁也想不到,事情会如此的严重。
陈歌叹了一口气道:“我走了之后,盟军的所有事都交给我爸,你们几个是我的好兄弟,希望你们要协助好,宋佳,过几日我会让我爸扎你红棍,峰谷区的生意暂时就由你和宽叔管理,就这样吧……”
众人一听,只能默默点头了,事情若真如陈歌说的怎么严重,也只能如此了,就连在场的易小东,此时也想不出任何办法来。
试问,此时此刻,谁可以按捺住那难过的心情呢?
就算是陈歌本人,也按不住那份面对穷途末路的忧郁啊,自从踏入江湖这四年来,何曾有过如此狼狈的需要跑路来保全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