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时燕子文提起,陈歌却摆了摆手道:“燕子,过去的事就算了,今晚你出院,我开心,我们只喝酒,不说这些好吗?”
燕子文苦笑道:“怎么可以不说啊,如果真是为了我的话,我实在有点过意不去,当时你的情况已经很危险了,中央要对付你,骆文涛和三联都要对付你,我都算是老油条啦,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有多危险,可是你为了我,却留下来跟他们对抗。”
陈歌拍了拍燕子文的肩膀道:“操,怎么多年兄弟,是不是要怎么矫情啊,其实那件事你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主要是我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要是不解决恩怨的,离开龙城,我都不会心安的。”
燕子文迷迷糊糊道:“小哥啊,你份人我最清楚了,怎么多年,我知道你做事一直迁就我,但又当我是兄弟,就说上次我差点被判刑,如果不是你跟飞仔,东东他们出力的话,我现在还在监狱里待着呢,哪有这般潇洒,我欠你的太多了……”
听到燕子文这样说,陈歌抬起头,看向挚友道:“你说你欠我的太多,其实我欠你太多才是真的,燕子啊,你也知道吧,人一旦位居高位,所考虑的事情就变多了,利益也好,立场也好,总会有不理解你的人,就算昔日好友也是如此,就说胡头和飞仔吧,他们自从当上了一帮之主,你何尝见过我能够和他们一起尽兴的喝酒,陪在我身边的始终都是你跟东东,你们就是我的心里的支撑,我很少有人扶,但是一旦觉得自己不行的话,就要靠一靠你们了。”
燕子叹了一口气道:“说回飞仔跟胡头了,这段时间他们都在龙城站稳脚步了,但是我总觉得跟他们之间好像无形之中多了一副墙一样,以前他们都不是这样的,大家都一无所有的时候,为什么可以在一起无所顾忌的喝酒,好了,现在大家都成功了,却难以聚在一起,就算聚在一起,讨论的都是帮派利益的事,我啊,心里很清楚,大家都变了……”
“虽然清楚,但还是会觉得心疼,别看我表面上没什么,其实我心里面一直很难受,都不知道有多少晚睡不着,我很怀念以前的日子,虽然那时候啥都没有,但至少兄弟们在一起,都是一条心的,你说啦,以后你做了龙头,是不是也会像他们那样?”
陈歌见燕子文这样,只能安慰道:“傻啦,人长大了,自然都会变,最多以后我有什么事就摊开来讲,行不行?”
燕子文比了一个OK的姿势道:“这可是你说的,别以后当了龙头,就学他们一样,摆起谱来了!”
“那是当然,是兄弟的话,今晚就不醉不归!”
燕子文酒后吐真情,诉说着胡头与杜飞登上高位后眼中只有利益,弃旧友于不顾,但实在,世情总是如此,燕子文想得太过于单纯了,这世上,有多少人如燕子文那一般单纯呢?就连陈歌,不也是步步算计,才能存活到如今的吗?
只是燕子文酒意正醇,无可奈何下,陈歌不便与他争执而已……
这一晚,陈歌回家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河内中学的一切,那时的他只是意气风发的少年,身边有着共同患难的朋友兄弟,也有着红颜知己,日子过的平谈,但也充满着快乐与充实,那份快乐是如此的真实,真实到仿佛现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一样。
当然,睡醒后,又要恢复理智,严密谨慎处理社团的大小事宜了。
柴龙区与景石区划分给竹子帮后,义天旗下一共还有十四个地盘,在与三联一战中,十二负责人之一的谭祖杰战死沙场,另外一个负责人杨威也离开了龙城,也就是说,如今十二负责人只剩下十人。
需要再选出四个人,来管理空余的四区,只是义天虽然如今帮众人员众多,但想要一时间选出有实力管理地盘的人出来,也没那么简单,为了防止这段空窗期,其他帮派借故软性占领,必须要有相应的对策。
思考过后,陈歌将多出来的四个地盘,由四人代为管理,分为是太子,伊十三,燕子文,以及易小东。
这四人是陈歌最信的过的,也是义天最有能力的,交给他们,陈歌也能放心,当然选分区负责人的事也暗自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只不过,再要大刀阔斧处理内政之前,陈歌需要去见一个人,了断一场因由情而产生了恩怨。
他要见的自然是当初因为自己过失,而被自己伤害的周莲,但是要见周莲,必须过周文达这一关,以陈歌和周文达现在这样的恶劣关系,见面会顺利吗?
无论顺不顺利,陈歌也要去做,于是他在当晚致电给周文达,要求与对方见面,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周文达居然也答应了会面,而且还让陈歌去他的家里,他会安排佣人,与陈歌共进晚宴。
对方一反常态,难道这是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