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门外很快有人应了声,跑了出去!
谢芙蓉自从薛涛说了要玷污她的清白开始,就已经被吓的面色苍白,两只手死死地捏着衣角,潋滟水珠在一双黝黑明亮的眸子里打转。
此刻听到说要薛涛做她的赘婿,再也扛不住了。
猛然一头扑进了老夫人的怀里,哭成了泪人:“祖母,你可要替孙女做主啊!就算这府上再容不下孙女,好歹找个看得过去的人家,将孙女嫁的远远的也就罢了,为何还要使这等见不得人的手段。若那日孙女真糟了毒手,让孙女以后还怎么活啊!孙女不如跟着爹爹和母亲去算了!”
老夫人直觉得谢芙蓉的哭声让自己内心像被什么揪着,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不上不下。
待听到谢芙蓉的最后一句,低声叱喝道:“尽说些胡话,你要是跟着去了,让祖母怎么办?”
然后将谢芙蓉一张哭的梨花带雨的娇容捧在了自己手心里,慈爱地哄道:“芙蓉丫头不哭,祖母为你做主!”
在座的各位主事听了薛涛的话也是心下一寒,没想到荣国府竟出了这等戕害嫡女的事情。
又暗自反思自己的府上肯定也逃不过,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整顿一番家风。
事已至此,再明白不过,他们这是被人给利用了,若是那日真信了薛涛攀咬的一番话,冤枉了芙蓉小姐,那今日就真愧对谢氏的列祖列宗了。
见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众人也觉得没有再呆着的必要,剩下的事情应该交给荣国府自己来解决,便一一起身告辞了
谢氏钱庄的主事走之前忽然转身意味深沉地看了一眼韩氏,对老夫人道:“老夫人,恕我多嘴一句。今日之事虽查清楚了是受武姨娘指使,但我谢氏各府家规严谨,一个妾室没有府中嫡母允许,如何出的府?如何出京到了庄子上?又如何敢胆大包天地保证让这么个不入流的下人做堂堂荣国府嫡女的赘婿?只怕得好好盘问盘问。若真是一个姨娘一人能做出来的,这等思虑和心思不得不让人对她的出生和背景周律考究一番了!”
说完一行礼出了荣福堂。
韩氏忽然内心一怔,直从背上凉到了脚底。
忙上前对老夫人道:“老夫人,儿媳妇冤枉啊!”
老夫人掌管荣国府五十多年,眼眸敏锐清明,谢氏钱庄主事的那番话就算他不说,老夫人在内心里也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有说。
看都没看一眼韩氏,冷冷道:“冤枉什么?又没有说你,别急着给自己穿小鞋!”
韩氏这才想起来谢氏钱庄主事方才那番话中并没有指名点姓地说到自己,但此刻自己这番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藏在袖子底下的双手紧紧地捏了一把汗。嘴角抽了抽,干笑道:“老夫人说的是!是儿媳妇……太紧张了!”
老夫人没有再说话,静待着下人将武姨娘带过来。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方才被谢天年使唤出去的那个下人带着个婆子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回道:“回各位主子,武姨娘在自个儿院子里上吊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