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这短短三招都是求一个“快”字,谁都想迅速解决对方,没有人真能耐下性子去过招拆招。不过这二人皆是闪避灵活,未曾伤到对方分毫。二人眼下互相瞅了瞅对方,心中都暗生了一层佩服。
对方的身份心中也是明白和确定了。这场数月前的比武之约,终于在计划重重的“意外”后开始了。
项寻继续出招,欲将云展继续逼到崖口。云展眼急不敌,迅速旋身,不得不向身后游走。
云舒于一旁看得眼急心急,眼见这云展虽能每每化险为夷,但处处都是下风。一场没有进攻的对决,当该如何取胜?她当即大声呼道:“你们两个别太扭捏了,这般亲近交手,是要比武招亲不成?”
话音刚落,项寻进攻的右手稍有停滞,云展借势本欲同他撤开些距离,却不想项寻迅速回神,转由左手迅速抓住了云展的衣袖,因这云展本就欲向后撤离,此刻一拉一拽两夺之下,只听“刺啦”一声,云展的衣袖被生生扯下了半截。
按理来说,这场约定好点到为止的决斗应该已经有了结果。项寻眉目转笑,轻轻于身侧旋身落足,微做停滞后将那半截袖子抛还给了云展。
二人皆是定足,项寻拱手轻笑道:“云公子,得罪了。”
如今胜负已分。云展苦笑着把玩着手中那半截衣袖,若说心服口服自然不是,但他也找不到对方一丝毛病。不服但也无怨,只得转头走向云舒,笑道:“输了输了,真倒霉。”
不想项寻却脸色一沉,转而迅速轻笑道:“云公子过谦了!若不是方才我假装分心用了点小计谋,项某也不会白白捡了便宜。”
云展闻言,一阵轻笑,慢步上前刮了下云舒的鼻尖,故作埋怨之色,道:“看吧看吧,都赖你!刚才瞎叫唤什么?为了情郎竟真是让自家哥哥这般丢了脸面。”
云舒长舒了一口气,笑道:“自己本事不济,打输了还赖旁人!方才的对招之中你处处都是下风,如今仅仅只是断了半截袖子,已经不算丢人了。怪只能怪你你平时功夫就是粗糙,如今输了却要跑赖我,难不成我方才不出口多加那几句言语你便能赢?那既然如此,你们二人重新比过,我自是闭口不语。”
云舒口气和话语都是玩笑之意,云展只是侧着头听她的数落,也是淡笑不语。却不想却是已然取胜的项寻快语而出,道:“重新比过?在下也正有此意。”
话音未落,如果这就算一种邀约似乎也未尝不可!云展但觉身后呼呼拉拉一阵掌风,他迅速回身抬手一挡,正是抵住了项寻这凌空劈下的一掌。不得不惊叹,这一掌才是真真的硬功夫,这刚劲的掌风竟将云舒耳间额发吹起。云展心中不由一惊,暗叹:“往日看似最光明正大之人,竟不但这般阴狠暗算且功夫还这般毒辣歹毒。”
这一掌一出,项寻意思已经彻底明了,他定然已经不准备有丝毫谦让。云展见势迅速大力将云舒推开。
项寻呼呼的掌风,招招直直劈向云展,掌法奇妙,云展只能完全依靠脚下的速度避让。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明明数月之前二人还是不相上下,此时的阵仗明显是一边倒的架势。
二人强弱之势早已明了,而项寻此刻更是出招阴毒,招招都是欲取云展的性命。云舒心中急切,连忙惊叫道:“项寻,你已经打赢了!还不快快停手?”
项寻自是不答,云舒刚要再次开口,却惊见云展似是冲她微微地摇了摇头。
“我不会输的。”这几个字突然又环绕于她的耳边,云舒忙是双手捂住了嘴巴不敢再言语。
生怕此时自己任何一句话都可能对云展造成不必要的干扰。
他既已对她允诺,她便信他便好。
项寻掌掌横劈,云展都是只躲不接。来回交斗之中,项寻已经基本了悟到了云展脚下的速度,他心中暗讽江湖传言这般虚假,这般速度若在此刻保命已经基本不可能了。思至此处,项寻便止不住的有些心急,忽是用了十二般力道,掌刀速度之快迅如闪电。他心中暗喜,云展的性命或许就在这一秒中便可戛然而止了。
云展眯着眼,没有躲闪,这一幕看在项寻眼中竟是像急了迎面求死。可万不得想的正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云展忽得右手由掌化勾,不但抵住了项寻这凌空一掌,更是生生地勾住了他的手腕。云展立即又是借势一勾,顺势轻送,项寻已经脚步不稳,直面就是跌倒之势。项寻眼见自己躲闪不及,为避免会面目着地,他迅速欲借力旋身,却不想正中了云展心思。云展等的就是他的这一个旋身,当即便是脚下一勾,飞脚已出,直向项寻太阳穴踢去。
二人心中都明白此刻对于这场对决而言已是胜败互转。云展脚下的力道与速度,如果真是击中了项寻的太阳穴,那么他定然是必死无疑。可笑的是云展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顺着项寻出招的势头而出手的,借的都是项寻自己的力道。
换言之若项寻此时毙命,那他只能说是死在了自己手中。
又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二人身旁忽是一道白光闪来,但听楼煜文惊呼一声:“小心。”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影迎风而倒,鲜血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