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警局之后,大金牙习惯性地问了一句:“小兄弟你打算去哪儿呢?”
没想到这么一问,本来沉默的平头小伙儿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陈重停下了脚步,大金牙拍拍他的肩膀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么大的人了哭什么啊,说吧,有什么困难老哥帮你解决。”
平头小伙儿抽噎了半天,开始把他的故事慢慢道来:
他叫袁道平,是附近村里的药农,他家一家三代都是做这个的,虽然赚不到什么大钱,但也衣食无忧。可惜最近这几十年来这里的空气越来越不好了,他父亲袁守一前天呼吸道出了问题,急需住院手术。
小伙儿这次回村里是去凑钱去了,本来想着今天下午五点前就送到医院了,结果这一耽搁直接到晚上八点了。
“医生当时定的时间就是下午五点,现在赶过去不仅排不上手术,没准病床都让人给挤掉了。”
陈重无语了,这事情虽然不是他的错,但却实实在在是因他而起,不帮一把说不过去啊。
“放心吧,天大的事情没有我老大解决不了的,你没看那局长在我们老大面前都得鞠躬认错吗。走吧,咱们打车去。”大金牙懒了一辆出租车,自己先挤了进去。
“唉,刚刚那个老太太真可怜啊,这么大年纪了还得给人磕头下跪。”
“可惜咱们也是平民百姓,也就帮忙送点儿吃的喝的,其他的却是帮不上了。”
刚到市医院,袁道平就听到了车窗外传来的谈话声,他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拉开车门疯了一般往里冲去。
果然,来到住院部三层的时候他发现母亲徐丽珍正在病房门口拽着房门苦苦哀求着:“王主任求求你了,我儿子他肯定会带着钱赶过来的,现在说不定就在路上呢。”
身穿白大褂的王主任非常为难地说:“都是一个地方的百姓,我也知道你们肯定不会短了医院的钱,可这是医院的规定啊,我也没办法啊。已经宽限了你们四五个小时了,外面还有很多没有病床的同志,我也顶不住了呀。”
“我给您磕头了,求求您了,我现在就出去给我儿子打电话!行行好吧!”
袁道平一个箭步冲过去把口袋里的三摞钱丢出来,扶着母亲说:“钱拿来了,三万块,够住院了!”
这话说得非常大声,一旁的王主任听出了袁道平话里的不满意,却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摆摆手让他赶紧去办住院手续。
袁母破涕为笑,赶紧进去陪老伴了,袁道平跑出去办住院手续。大金牙陪在他身边,笑着安慰他:“别难过了,办了住院的话应该很快就可以手术的,这下你放心了吧。”
“平儿你快来看看啊你爸啊!”
袁母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楼道里,袁道平抓起住院证就赶紧往里跑:“怎么了妈?我这就办好证了,爸他很快就可以手术了!”
“刚刚你爸的病床剧烈晃动,心率也出现问题了,都是这帮人害的!”袁母指着门口的两个年轻人愤怒地说。
看到袁道平充满怒火的目光,瘦高个年轻人随意地摆摆手说:“喔!你就是那姓袁的小子吧,不好意思,这间病房归我了,你们赶紧腾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