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西,八嘎!”窝在树根下的一个日军老兵突然嘟囔着,他带着特种兵钢盔,上面沾满了土屑和破烂树叶子,钢盔下面的两只眼睛炯炯有神,还泛着幽暗的光芒,像是一种狼,他的嘴角微微抿着,从侧面乍看像是在笑一样,仔细一看确实是在笑,而且笑得阴森森的,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钢盔下面的脑袋上没有任何的头发,额头上还刻着一种不知名的花纹,在一群老兵中显得格外的突出,而一旁隐藏着的其他的日军老兵散发的位置连接起来像是一个半包围圈一样,不难看出他们这是以这个老兵发号命令为准,老兵的眼光不断的在四周扫描,好似国军那边的任何动静都逃脱不了他的眼睛,他的嘴唇紧抿微微发紫,而且还时不时的低叹几声,像是为什么发愁一样。
此刻,他吸了吸鼻子,将枪口对准前方的某一个点上,将头低下,然后一动不动,周围的几个日军士兵看见这一幕,也都纷纷低下头,就在刚才他们已经寻找到各自想要瞄准的目标,但想比那个日军老兵来讲,他们的目标都是小目标,却也是能对八路造成致命伤害的,而日军老兵的目标则是锁定了国军指挥所。
他的枪口对准了国军指挥所的窗口,他在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一个时机,如果此时一个人影站在国军指挥所的窗口,那个日军老兵会当机立刻的扣动扳机,子弹会随时将一个高级指挥官的生命夺去,而其他日军士兵的目标是能对国军部队造成重大损失的重武器,其他国军的高级士官头上也犹如顶着一把军刀,他们的小命也可能随时丧命,甚至很多军官都不知道他们的小命已经被日军老兵瞄上了,这些老兵都是接受过高超的军事教育,他们枪法精准,可以与德国特种兵相媲美,这远远不是国军军官所能比拟的。
此刻,等待时机最重要!
此刻,日军老兵就像是一只狼在等待捕猎一样,沉默,等待,时机这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在看着他想要逮捕的猎物此时正毫无察觉。
日军老兵的脸上充满了玩味,猎人想要逮捕猎物并不是要在短时间内将他们消灭,而是要想法设法的将他们慢慢玩死,看着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当痛苦和哀求都爬满猎物脸上的时候,那才是他们最惬意的时候,这就是兴趣。
此情此景,战场战火纷飞,俨然不允许日军老兵浪费过多的时间来折磨他们的猎物,但是这一点也不妨碍他们在等待的过程中将伤亡扩大,能射击一个国军指挥官的时候,他们要想方设法的射击第二个指挥官,能射击一个指挥官的时候,他们要想法设法的射击第二个指挥官,如果能一举炸了国军指挥是最棒的,但是日军老兵却没办法在五百米内将一颗手榴弹精准无误的投入国军指挥所里,他要考虑如果手榴弹投射失败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大尉,如果我们推进一百米,应该可以将手雷精准无误的投入国军指挥所中,到时候我们的第一个目标就完成了。”一旁满脸绿黑的日军士兵突然提议道。
那鬼子老兵眉头皱了皱,嘴角勾起一抹担忧的笑,“如果我们没有顺利的集中国军指挥所的话,我们的位置就会暴露,跟暴露位置比起来,我还是选择保守攻击,我们如果战死沙场也没有什么,生固然好,但死也不可怕,只是如果我们牺牲了,那我们的部队就会收到损失,对面的敌人会笑得更灿烂,得不偿失!”
“黑,阁下说得对!”鬼子士兵应了一声,接着重新隐藏好自己,而李宗杨放眼看去,这一片并没有任何危险,安全无异这四个字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此刻他更放心,他拿着望远镜不断的扫描日军那边的情况,而张峰和卫立煌则是刚从指挥所出来然后背靠着背在椅战壕上,闭目养神,稍作休息,张峰甚至将耳朵里塞了棉花,军人应该时刻保持警惕,而不是像他这样将棉花塞在耳朵里,卫立煌看见张峰耳朵里塞了棉花,不由得心生疑惑,像张峰这样的人,是精锐中的精锐,应该时刻保持警惕,哪怕对方有一丝的风吹草动也应该立马跳起来,随时做出战斗准备。
柳在是等人围在张峰四周,虽然明眼人看不出这四周藏着柳在是等高手,但是张峰可知道他的队员们无论何时何地都潜伏在他四周,为他保驾护航,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突击队员们就算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绝不会允许张峰有丝毫的损失,因为张峰是他们的队长,是亲如手足的兄弟们,就如张峰也正是如此。
卫立煌睁开眼睛用胳膊肘碰了碰张峰的胳膊,张峰闭着眼睛疑惑的开口说道,“老卫,你是不是疑惑我为啥耳朵塞棉花啊?”
卫立煌右眼眉毛一跳,这小峰倒还真有点未卜先知的本事啊,他点点头。“可不是,这是在战场,又不是在什么温柔乡,你小子耳朵还塞棉花,心可真大啊。”
张峰摘下棉花,笑了笑道,“老卫啊,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就叫享受,我的兄弟们给我保驾护航,我能不安心的休息,待会还有场硬仗要打呢。”
保驾护航?
卫立煌虽然不明白张峰话里的意思,但看着他那一脸的骄傲,当即明白了张峰口中所说的兄保驾护航应该是柳在是等人隐藏在他们四周保护张峰的安全,卫立煌有些不着痕迹的点点头,暗自心想张峰的这帮兄弟们交的真是值得,他手下的士兵虽然不少,但是能称得上兄弟的人少之又少,此刻,黄沙弥漫,不远处西天上夕阳似落未落,天边的云彩都被夕阳染红了,四周是无数战士们靠在战壕上休息,疲惫爬满了他们的脸庞,但眼角眉梢间都是警惕,他们知道这是在战场,战场瞬息万变,稍不留意,鬼子的炮弹就飞过来了,他们也知道只有敬意小心才能在战场上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