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不觉,他满口应下,似想到什么,他拍拍宁绾的肩膀,道,
“倾城,你稍等,我进去将银票拿来给你。”
“不必!”宁绾说。
“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等一等,马上!”
李延一面笑容满面的说话,一面往大门里面跑去。
仓仓促促,是怕她久等。
宁绾含笑看着李延的衣角消失在门边,他是君子,不食嗟来之食,更不可能无缘无故拿别人财宝,那千两金子,他自是要还的。
原来他慌慌张张赶来,不是辞别,是怕以后没有再见的一天,特意来还银两的。
只是,他叫她倾城,不是阿绾,倾城么,是她胡诌的名呢。
不过,宁绾是她,颜倾城也是她。
只要他念着她就好,何须在意这么多。
宁绾心里泛起丝丝甜蜜,像是最甜的蜂蜜,一下子落入了心间,让她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原来被人念着,记着,想着,是这样的感受啊。
她觉得自己的脸好像烧起来了,滚烫着,让她云里雾里,分不清虚实。
之前的阴霾,那想起来的短暂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她冲着大门道,“下回再见吧。”
她可不想自己满脸通红的样子被李延看去,那得多丢脸。
说罢,慌慌张张的走下台阶,背着那小小的背篓,落荒而逃。
李洹从墙角走出,一路走到大门外,看着消失在巷子转角处的那抹身影,掀了掀眼帘。
颜如玉,颜阿绾,她倒是坦然,爱慕之意溢于言表,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宁绾喜欢李延。
李洹看着怀里的宝官,一时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受。
“倾城!”
李延拿了银票出来,人还没走出来,声音已经传到了门外。
李洹眉头一皱,竟觉得有些不安。
“哥,倾城呢?”
李延出来,见宁绾不在,忙四下里寻找,寻找无果,这才询问一边站着的李洹。
“她走了。”李洹淡淡道。
“哦,走了啊。”李延难掩失落,却很快收起情绪,伸手去逗弄李洹怀里的猫儿,笑道,“小野猫儿,怎么那么乖,一点都不怕人,昨天还张牙舞爪的,把文国公府吵得不得安生,这会儿倒是安静了,你说,是不是有人教训你了?”
宝官活泼,一直好动,没有安生的一刻。
它安静了,不是谁教训了它,是因为宁绾那片刻的失神。
铺天盖地的悲凉从她身上流泻出,汇聚成风,凉飕飕的,寒冷到了心窝里。
他尚且怕了,沉默了,宝官不过是只猫儿,又怎么会不怕,不安生?
“如玉,你与宁绾有过往来吗?”李洹看着前面那空空荡荡的巷子,问。
李延和李晖都说过,他们跟颜神医不熟,除了揽红倚翠那次见面,就是好德庄那一回见面,而后饮酒,他也在的。
李延和颜神医,并不熟悉,没有理由让她温柔以对。
所以,李延和宁绾,是发生过什么他并不知情的东西吗?
宁绾对李延,那么深的眷恋,因为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