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今天你是大功臣啊,看到没,整整一大桌子的人给你接风洗尘,热烈庆祝你安全回来,回到队伍中来!喝吧!”
晋瑶心里比谁都惦记段天,但嘴里却只字不提,说出来的话也都是颇具挖苦、讽刺意味儿的。
段天有些尴尬,但心里的担忧明显多于尴尬。
和这些人比起来,他还是了解周廷峰更多一些的。
表面上满口的仁义道德,但背地里的肮脏非同一般,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从他的语气中就能感觉得到,凡是接近自己的人,都会受到牵连;因为自己而让着这些人受到牵连,是万万划不来的。
他端着酒杯扫视一圈儿,小七、小玉、晋瑶、夏雨、明松雪、怜花都在,这些人也正是自己目前在这个城市,也可以说是在这个世界上最近的一干朋友了。
和他们之间可以说,但不用什么都说,点到为止足够了。
先干了杯中酒,等着大家喝一口。
晋瑶没喝酒先说话了:“段天,这里没有外人,都是朋友,说说吧,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段天示意她先喝酒。
晋瑶一仰头把酒倒进嘴里,空杯朝着段天示意一下,然后继续她的问题:“该喝的都喝了,说点儿什么吧!”
“各位,我段天是个人,还有做人的良心,各位的关心我自然记在心里,有朝一日倘若我真的有能力,一定报答!但现在不行,我得罪了人,并且不是一般的人物,他很有势力;如果我就这样和大家在一起的话,免不了都要受到牵连,所以,我希望这顿酒喝过后,大家不要限制我的行动,没问题吧?”
“有问题!”夏雨看来是最不能喝酒的,小半杯红酒喝下去脸就红了,并且红透了;借着酒劲儿她大声道:“段天,什么叫做朋友?就是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她能出现在你身边,替你扛起来的人!桌子旁坐的是什么?都是你的朋友,你当我们是看热闹的吗?”
“那是啊!再说了段天,你得罪了什么人啊,他能有多大的权势,还能把我们这些人,加上我们的朋友都不放在眼里?放眼看去,这地方好像还没有谁有这等手眼通天的本事吧?”怜花的腔调和手势又恢复了女人状。
明松雪对怜花的意见表示赞同,连连点头。
晋瑶比她们了解段天,知道他所言非虚,还是说道:“段天,既然叫朋友了,就算你有天大的问题,大家也不会坐视不管吧?说出来,是什么人逼得你这么紧,他又是为的什么?大家一起想办法,总比你一个人扛着要强得多吧?”
段天摇摇头:“不是那么简单!——我们继续喝酒!喝过酒后我自有去处,各位不用担心我,好在我手机有电了,可以随时和大家联系,好吧?”
“咚咚咚!”有人敲门,大声道:“服务员!”
“进来吧!”小七的座位在门旁,他一边开门一边答道。
门被推开,一个服务员端着盘子进来了,恭敬地将盘子往桌子上一放,道:“刚才一位先生送来的,叫我们不要打开,请各位过目!”
说完站在旁边等着。看来他也挺好奇的,这样儿的事情估计也是第一次经历。
小七挥挥手:“你先下去吧,有事儿我们再叫你!”
然后关上了门。
大家都在看这个盘子,谁也没说话。
半晌,晋瑶问道:“段天,估计和你有关系吧?”
段天挠挠头,道:“很可能;看吧,我得罪的人是不是很厉害?他马上就知道我们在一起喝酒了,送来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各位小心着点儿,我打开看看!”
说完过来就要掀开盖子。
夏雨忙道:“别动!能不能是定时炸弹啊?”
这话一出口,大家急忙往后退。
段天道:“绝对不是;如果他想我死的话,我还能活到现在?他不想我死,想折磨我,不用担心,我这就打开给大家看看!”
说完不再犹豫,掀开了盖子。
里面是一柄匕首,正是那柄刻着张峰名字的匕首,除了匕首外还有一张纸条,被匕首穿着躺在盘子里。
夏雨看着就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道:“这刀好像在哪儿看到过啊,这么熟悉呢?——啊,是他的!”
她这话把大家吓一跳,怜花急忙问道:“你说谁的啊?”
“是那个骗子的,他骗了我三十万后没影儿了,留下了这把刀;但是,这刀在我家的柜里面了,怎么会跑这儿来?又是谁送来的啊?——啊?是不是他回来找我,这个盘子是给我的啊?”
她害怕极了,身子有些哆嗦。
段天知道,事实不是她说的那样,是周廷峰给自己送来的,看字就知道了。
他先安慰道:“夏雨你不用害怕,这是给我的,看看字条就知道了!”
他慢慢地拿起匕首,把字条从尖部取下来展开,念道:“段天,匕首还给你,命在我手里,他日再相会,定要你断臂!”
他没害怕,反而笑道:“怎么样夏雨,不是给你的吧?”
大家悚然动容,没想到这人竟如此狠毒!
段天抄起桌上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一抱拳道:“”各位保重,电话联系!不要挽留我,该回来时我自然就回来了!“
说完突然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匕首,转身开门迅速离开了。
晋瑶反应极快,就在段天关上门的刹那已经从座位上跳起来,轻盈地绕过明松雪和怜花追了出来,嘴里尖声叫道:“段天,你给我站住!”
然后她追了出去。
都坐不住了,大家纷纷追出屋来。
门外冷风吹过,被风吹落的叶子从面前划过,掠起一道道凉风,让人更感觉到了秋意的寒冷。
除了偶尔疾驰而过急着回家取暖的车辆外,几乎没有行人在路上了,段天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仿佛出门后就直接消失了般。
“段天呢?他哪儿去了?”夏雨焦急地大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