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
“没油了!今天走的多了些,要不能正好赶回去的!”
大叔放下推进桨,一把抄起船上的木桨用力划了起来。
人工用力划,和机械的推进桨相比差得太多了,船晃晃悠悠的,越来越慢。
“大叔,我看看好吗,兴许能帮上忙……”
大叔停止了动作,随手抛出锚稳定住小船儿,走向女儿问道:“闺女,这小哥说她能看看,你看——”
“不用他看,我又死不了!爸,您怎么谁的话都信呢?去划船吧,我能挺住!”
嘴里说能挺住,她已经疼得身子伏在腿上,有些颤抖了。
不能再等下去,一会儿晕过去就不好治疗了,段天走了过去。
“姑娘,我知道你心里恨我,恨我这样的人,但你的腿没有犯错,我就算是个坏人,还有治病的本事呢;让我试试好吗?”
姑娘忍着痛抬头看了段天一眼,柳眉一竖,厉声道:“你离我远点儿!我疼死也不用你看!”
说完这句话,她几乎躺在了船上。
段天不再犹豫了,挺身来到姑娘面前,蹲了下去。
姑娘已经快昏迷了,但模糊的意识下还是感觉到段天到了面前,伸出手用力划拉一下,正扫在段天脖子上,力道还真不小。
段天没做任何的抵抗,伸出手去拨开她的手,再去摸她的腿;姑娘感觉到了,毫不客气地伸腿就蹬了过来。
一脚正蹬在段天蹲着的腿上,接着她胡乱地踹来踹去,恍惚间脚勾住了段天的腿弯儿,这么一用力——
“噗通——”
段天单腿跪了下去。
一下子,他闹了个大红脸,这可好,单腿给人家跪下了!
姑娘还不依不饶地蹬着。
由她去吧!人家救了自己的命,就这么踹上几脚又算什么?别说单腿跪下,就是双腿跪下还能怎么样?
想开了,段天索性跪在那里,伸手慢慢握住了姑娘的腿。
姑娘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但双目还是射出了愤恨的光芒。
不再理会她的反应,段天开始在她的小腿上慢慢捏拿着,不时换个地方。
骨节并没有问题,怎么会导致她如此的反应呢?
段天觉得奇怪,再次拿捏了一遍,仍旧没发现问题。
“大叔,我能,能看看她的腿吗?”
“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婆婆妈妈的?要看就看啊,能帮我闺女治好病就行!”
段天慢慢掀开了她的裤脚,慢慢地卷到膝盖上,露出了她的小腿。
不是周心融的那种柔,不是商冰的那种腻,同样不是司马小婉的那种艳;她的腿呈现出来的,是一种动感的结实,流线形的美。
暗暗吸了一口气,段天不去想那些,开始仔细检查问题的症结所在。
连续查看了三遍,终于找到了,就在她的阳陵泉穴位处,有一小块硬块儿,前几遍因为着重拿捏骨节忽略了;这个硬块儿有小指的指甲大小,正面按下去并不是很硬,只有从侧后面推才能感觉得到。
听“师父”说过,人体穴位中如果出现硬块儿,说明人体内的腺体出了问题,很可能与长时间的饮食习惯有关;姑娘的这个硬块儿应该无法捏碎,想取出来的办法只有一个,割开外皮拿出来。
但现在,根本就没有类似工具,卫生条件更差,怎么能割开?
他犹豫了。
“小哥,能治吗?”大叔焦急地问。
“原因是找到了,但我不能乱动啊,最好是坚持一下,等我我靠岸后找个医院做手术。”段天解释道。
“小哥,坚持不到医院了,我闺女每到这个程度,就要昏迷好久,我怕出什么意外啊!”
段天不由再次摸向那个硬块儿,吃了一惊,这硬块儿好像变了个角度呢?
老天,这是活的东西!
想到这儿,他的心剧烈地跳动几下,额头上见汗了。
“小哥,无论如何,这个忙你要帮啊!”老者的语气中有了哀求的成分。
段天想想,问道:“大叔,船上有小刀吗?越小越锋利,是最好的了!”
“有!”
大叔跑进船舱,很快取来一把短刀,果然不大,还挺锋利的,“这是我们割鱼用的,行吧?”
这怎么能行?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段天接过了刀。
“大叔,有淡水吗?得仔细洗洗这刀。”
大叔取来淡水,段天仔细洗了一遍。
但怎么看,这刀也不能做手术啊!和经过消毒的手术刀比,这简直不是手术,是在杀人!
想了一会儿,他做出了决定,用淡水仔细洗着自己的手,还有手腕。
大叔看得不理解了,问道:“小哥,做手术洗洗手,洗洗刀不就行了吗?这,怎么还洗起手腕和手臂了?”
段天不答,感觉洗干净后,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鼓足了勇气后说道:“大叔,您往后点儿,我先给您闺女洗洗准备手术的伤口,您要替我保证别让伤口上沾染脏东西!”
“好的,好的!”大叔忙不迭地答应。
段天看了看手臂,突然拿刀划了下去,瞬间血流如注!
“小哥,你——?”大叔愣住了。
“别说话大叔,我没事儿的!”
段天把刀身在自己流出来的血上反复擦拭了几次,再用力把上面的血甩掉,再回来擦拭,如此三次,才把刀最后甩干净;为了动作稳定,他一条腿跪在姑娘面前,一只手把住她的腿,另一只手握刀,慢慢地在阳陵泉穴上割开了一道口子。
另一只手已经挤在割开的口子旁了。
随着他的用力,姑娘身子一阵颤抖。
随着他的用力,一个沾着血的青白色软体东西被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