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他突然大声喊道:“你们这帮海盗,有种就一枪打死我吧!我不想听你们这些脏话!”
“打死你?不是得浪费我们的一颗子弹吗?看我怎么收拾你!”
络缌胡子嚷道:“老三,把他的衣服脱光!把小艇定在这儿,饿死他!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别指望有人路过!”
和他争当二哥的家伙哈哈笑道:“老三,别说,你还真想出了一个好主意!这么多年了,我觉得这个主意是最棒的!哈哈,扒了他的衣服,哈哈!”
段天双手被铐着,在这帮如狼似虎的歹徒面前,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很快被脱光衣服,光着身子躺在快艇上。
快艇的临时锚被抛进水里,暂时稳定住了。
海盗们也驾驶快艇离开了这里,一个家伙临离开前还掏出一个手雷固定在扶手上,用一根细线拴住拉环,把细线系在船尾锚链上,阴险地笑道:“小子,你祈祷吧,祈祷老天爷别来大风!”
段天一个人,浑身上下没有一根布条,就这样被铐着坐在快艇上。
手脚不能自由,身边还挂着一颗随时都有可能被引爆的手雷,这滋味,真比立刻就死掉难受得多,段天的心开始剧烈跳动。
人之常情,如果仅仅是身边有颗手雷可能随时爆炸,他的内心还不至于如此复杂,问题是浑身上下无一丝,这感觉太难受了!
他怕随时会有人出现在身边,怕被人看到自己的窘相;这时还真的不如快点儿来一阵大风吹动锚链引爆手雷呢!
偏偏风和日丽的,快艇就在一个小范围内漂荡,就算海浪一波波袭来,还是不能把那根细线拉动。
慢慢地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开始时的窘迫变淡了,注意力开始转向那根细线;它一拉紧,他的心就“咯噔”一下,毕竟现在的状况还能思考,还知道自己被人看见很囧;但这细线把拉环拽出来,自己将没有机会再想这些问题了。
突然船身一晃,段天察觉到了,急忙四下看去。
那个警察的脑袋从一侧露了出来,看看这里已经没有了别人,笑了:“小子,躺着挺舒服吧?”
段天登时脸上一阵发烧,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这家伙还不如海盗呢!海盗明刀明枪地干,是真正的恶人,这家伙却是个小人,笑里藏刀的小人!
索性不去理会他,闭上了眼睛。
这家伙慢慢爬上来,看满船的宝贝都没了,心里突然不是滋味起来,过来就给了段天一脚,喝骂道:“你个猪!如果不是你,老子的宝贝能被人抢去吗?你他妈的带的什么路?”
看了看段天破烂的衣服,他捡起来一把丢进了海中,又骂道:“你这回就光着吧,脸皮这么厚的人,估计不知道磕碜吧?”
又看了看段天的身子,不由有些嫉妒起来,“小子,保养的不错啊,看来你身边有不少女的吧?我让你装!”
上前又给了段天几脚。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段天知道他现在狗急跳墙的心态,也不和他计较,倒希望他能一下子碰动手雷的拉环才好。
但这家伙很狡猾,看到了手雷,也注意到了危险,把那根线解了下来,却没拆下手雷。
他将段天衣服抛进大海的瞬间,段天心里一沉,可谓难受到了极点,但他的手一抖时,那颗包裹着蓝宝石的珍珠从兜里滑落,掉在了快艇内;这家伙也没注意到。
手中没有枪,他还是占据了主动,把手雷线握在手里,狞笑道:“小子,你的命现在就掌握在我手里,想多喘一口气的话,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别说话,听到没?”
段天干脆闭上嘴,不说话了。
这家伙发动快艇,就要离开这里。
逃命的思想占据了他的全部大脑,根本就没想其他问题,他却忘了,船锚还在水里呢!
快艇被船锚拽住,猛地往回一弹,剧烈地摇晃起来,他却没发觉,以为是马力不足,再次加油向前冲去。
由于这快艇体轻,船锚的设计也是采用较细的钢丝绳,能承受的力并不大;在这大力的牵扯下从水里拉了出来。
钢丝绳带着锚荡了起来。
段天看到了,怕它砸到自己,吓得一缩脖,身子也蜷缩起来。
但他过于谨慎了,船锚砸向的并不是他,而是这干警,挟着巨大的冲击力,船锚荡在他的后背上,把他砸得飞了起来!
他双手板住舵力图稳住身子,但没能如愿,还是被继续飞行的锚体带着飞了出去,径直落到了海里。
锚则从快艇前面落下再次钉在水里,把快艇稳住了,左右晃了几晃,仿佛告诉段天它取得了胜利。
段天被这一幕惊得两眼连续眨着,好久还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直到一阵海风袭来,告诉他天已经晚了,他才激灵一下子清醒过来,看向那警察落水的位置;心里暗道:这真是恶有恶报啊!
不禁又看向手上的手铐。
琢磨了半天,也没能把它打开,再看看附近,身体能触及的地方同样没有可以利用的工具;更没有一块布条能盖住自己遮羞。
幸好天渐渐暗了下来,不会有人看到自己了。
一连串的遭遇,他时刻都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夜,他被海风吹醒了几次,最后一次更是觉得浑身发冷,蜷缩在那里睡不着;直到天渐渐放亮了才感觉到了困意,合上眼睛想着自己的以前和现在,慢慢睡着了。
“闺女,前面有个快艇,好像是公安的,我们过去看看,上面怎么没有人啊!”
一阵声音把段天吵醒了,并且他听得清楚,话里有“闺女”两个字!
我的天,怕啥遇到啥!
段天把身子侧向倒着,蜷缩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