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冰,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再也不认识你,再也没有你这个女儿!”
尚宏啸已经歇斯底里了,他不能忍受在自己亲手教育下成长起来的女儿这样,竟然敢不顾一切地违背自己的意愿,和这个小子离开;如果她不听话的话,宁可断了妇女关系!
毕竟在父亲一手教育下长大的,这一声喊对她来说,就是一道不可抗拒的指令,商冰身子一顿,停下了奔跑。
段天不能违拗她的意愿,也跟着停了下来。
尚宏啸见这句吼起了作用,立刻跟进几步,再次大声吼道:“商冰,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吃、穿、用,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现在你敢背叛我,和那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子私奔,信不信我停止你的一切,让你什么都没有?”
“爸爸,您这么说,我还真的就要走!什么都是您的,我不和您争,就都归您好了!——段天,我们走!”
她用力来拉段天,段天却没有动。
“走啊!”商冰急促地说道。
“你不能走!冰儿,你不能离开这里,不能离开商氏集团;你要和我走我当然高兴,但现在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事业没有成功,个人没有任何进展,要什么没什么,你跟我去干嘛?不是白白的遭罪吗?”
商冰突然抓住他的衣襟,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头发,厉声道:“段天,你什么时候学会婆婆妈妈的了?我是图你的钱,还是图你的公司?我要的是这个人,这个为了我不惜任何牺牲,不惜得罪任何人包括我爸爸的胆量!”
段天还是摇头道:“冰儿,你说的是心里话,但我们要面对的是现实,是我们永远也不能回避的问题。”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砸在段天脸上,商冰怒气冲天,指着他的鼻子喝道:“段天,你怎么变成了孬种?女孩子不管你怎么样,要死心塌地地跟着你,你却要退缩?是不是男人,你还是不是男人?”
段天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怎么劝她好;周心融就是个例子,虽然是因为父亲把她当做筹码而被迫离开,但离开的后果,就是和唯一的亲人——父亲站在了对立面上,那样她、她的父亲,还有自己,三方面都很尴尬,她和自己不得不背上忤逆、反叛的罪名。
现在商冰又要这样,不用她针对父亲的叛逆行动开始,就可以看到结果,这样的叛逆,最终得到的不会是幸福,只是多方面的冷漠和尴尬。
因此他要极力劝阻她,不让悲剧重演。
但商冰怎么会知道这些?她心里唯一想的,就是离开父亲,离开商氏集团,离开这个一直束缚她、控制她思想、动作等所有一切的集团;她心里,这里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就连打个电话都要被监听,和监狱几乎没有什么两样。
但段天阻止了自己,这是从来没想过的,她打了他一记耳光后,还是不能解气;你们都不了解我,那好,我自己走,一个人走,谁都不再见了!
“段天,你真让我失望!”她静静地贴在段天耳边说了这句话后,转身离开了。
段天愣在那里咀嚼着她这话的含义,却没想着去拦住她,转眼间她就消失在楼道内。
不知什么时候,尚宏啸站在了他的身后,沉声道:“段天,你走你的阳关道,别和我,别和我的集团、我的女儿再扯上什么瓜葛,明白吧?”
段天点点头,“商叔叔我明白,您放心吧!不过您还是快点儿把,把商总找回来吧,她一个人在外面,不论做什么都不方便,也不安全……”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我们又最好的保安,有最好的跟踪搜索系统,商家这么强大的实力,还愁保护不了一个人,并且这个人还是我女儿?”
不屑的语气,让段天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同样的不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觉得作为商氏集团的掌门人,还算有大将风度,但就因为段氏集团有了变化,怕女儿跟着自己受苦,竟连自己对他们的帮助和真心都不接受,这样的掌门人,自己也算仁至义尽了。
他快速下了楼梯,不再理会尚宏啸跟着飘下来的怒吼。
到了楼下他才发现,想要离开医院,一定要做的事情,就是冲破三个保安组成的封锁阵势,离开这里。
三个保安分成两队,一个守在正门口儿,另两个站在门外,形成了一个大致的品字形;只要段天从这里出来,估计是无法逃离他们的手心儿了。
“他出来了!”守在正门口儿的保安大声喊道。
外面的两个也戒备起来,三个人拉开架势,就要在医院门口儿大动干戈了。
看来商氏集团不仅养着他们,还壮了他们的胆儿,可以为所欲为了。
段天没想触这个霉头,待那家伙喊出来时已经转身向后门奔去。
后门出去拐个弯儿就是地下停车场,从那里出去就会绕过几个讨厌的家伙。
但他们立刻看出来了他的想法,一个大声喊道:“他要去停车场,你们从外面绕过去堵住,我从里面追!”
三个人不把自身该做的工作做好,却一心和段天作对,只因为这么一个简单和荒谬到了极点的理由。
段天想绕过去的想法被看出来,变成了进退两难,总不能在医院的大厅里和他们肉搏吧?自己大小也是个公司老总,他们不过是几个保镖,胜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架打过后,自己可就名声大燥了,想消除这负面影响估计需要一些年。
他停在后门处,回头看着追来的保安,就要回去;这里一个人总比出口那里两个人好对付一些。
突然从斜刺里伸出来一只手,飞速抓到他的手臂,大力拉着他向门外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