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明白了。”
为了弟弟的平安，牺牲自己又何妨？
她已经认命了。回去这段时间，她绝望地发现多年来的努力只是是一场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毫无意义。
现在，也只有赵家能庇护二人了。
“哟，我说老头子，你这不是把你孙女往火坑里推么？”
“谁！”在场之人立刻惊觉，身上染血的秦家护卫们绷紧身体，弹簧般挡到老者身前，死死盯着大门。
月色下，一个女人施施然走了进来。
她一身绿裳，非常宽松，薄薄的绿纱下里面若隐若现，两个袖子带着长长飞边，下身一件短裙，非常短的那种，好像动起來就能看到两瓣。
但她肩上落着条黑青小蛇，“嘶嘶”地吐着芯子，令女人少了丝娇艳，多了点诡异。
“堂堂山东秦家嫡支，最后竟然就剩下这么点人！可悲，可叹啊！”
“柳姬！”秦红拂一口道出来者姓名，倒抽一口凉气，“怒罗权也投靠许家了？”
“呵呵。”柳姬逗弄着肩上小蛇，笑而不答。
她目光扫过这些人，最后落在奄奄一息的老者身上。
“秦老爷啊秦老爷，你也抵不过时间的消磨啊！当年名声震天的秦天南现在竟然要靠出卖孙女活下去，真可悲啊！”
老者盯着柳姬，一言不发。
“我听说那个赵石夜夜笙歌，女朋友一天能换两次，而且生性狠戾刻薄。把孙女托付给他，啧啧！”
“不关你事！”
“这倒也是，”柳姬点点头，似乎还颇为赞同，“我只是来让你们交出东西的。”
听到这句话，老者面色突变，一字一顿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也没关系！”柳姬耸耸肩，“我自己搜就是。”
“秦家虽然衰败，但你难道你以为仅你一个就能为所欲为么？”老者雷霆般的声音下，除了秦红拂姐弟，在场四人站住架势，不善地看向柳姬。
“秦老先生威名赫赫，秦家更是不知道藏了多少底牌，我自然不会托大，”柳姬咯咯一笑，一个口哨，“砰”玻璃被撞破，不知道多少条人影从别墅一楼二楼冒出来，郁郁葱葱。
看他们矫健的身形，显然个个都是好手。
“你们走！我拦着！”震惊地看着这些人出现，老者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个佝偻老人站起来时竟然那么高大，渊渟岳峙，如同一尊战神！
“走！”话音刚落，老者已经弹了出去，他的速度快得骇人，完全不像这个岁数的人。冲进人群，便造成一场大乱。
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老者就被人群淹没了。
秦红拂看到的最后一幕，是老者的肩头被一枪打中，爆出一团血花。
可她来不及悲伤，领着剩下几人，趁乱杀了出去。
望着他们逃走，柳姬却没有露出半点惊慌，舔了舔嘴唇轻笑道：“逃吧逃吧，逃得越快越好。”
……
当秦红拂姐弟杀出别墅时，身边只剩二人。两人护着姐弟俩警惕地逃到早就藏好的车边，打开车门，等姐弟二人上车后他们也准备上车，忽然，黑暗中探出一只大手，一只抓住一人肩膀，将那人摔得老远，狂喷鲜血。另一人大惊，刚想掏出武器，那只手闪电般掐住他脖子，“咔嚓”一声，那人的脑袋垂了下去。
秦红拂瞳孔一缩，她咬紧牙关，顾不上悲痛，发动油门一气呵成，呼啸而去。
车在直线的道路上狂奔，满世界都是风声雨声和树木摇曳的声音。
但对方紧追不舍，而且越追越近，很明显有备而来。终于，一辆黑色奔驰越众而出，越迫越紧。眼见他们要被追上，秦红拂猛地刹车，在弟弟惊慌的目光中，将一样东西塞到他手上，叮嘱道：“停车后你就跑，把东西给赵家！”
小男孩没有说话，眼中满是惊恐。
“啪”地一声，秦红拂竟然直接甩了弟弟一巴掌，厉声喝道：“听清楚了么！”
小男孩被扇懵了，不知道平时对他温柔的姐姐怎么会突然这么凶，机械地点了点头。
秦红拂咬紧牙关，推开车门，一边抱弟弟出去一边焦急的回头张望。
眼见那辆奔驰一个甩尾停在不远处，她按住了腰下的武器。
黑色奔驰停下，车上走下一个人。
秦红拂愣住了。
“许开光。”秦红拂不敢置信地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人。
“果然是，秦经理。”许开光发现自己果然没看过，露出一丝笑意，“近来过得可好啊？”
过得好不好？她过得烂透了！
秦红拂哭笑不得，张张嘴巴，忽然想起一件事，目光警惕道：“你也投靠余国栋了？”
余国栋？许开光想了想，诚实答道：“我挺想揍他一顿的，真的。”
“那你为什么要追我？”秦红拂绷紧了身体，手还没有放下来。
“这不是看到老熟人，上来打个招呼么。”许开光似乎一点也没感受到紧张的气氛，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