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蓄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带着几个保安急匆匆赶了过来,一脸焦急。
等看清楚地上曾近荣的惨状后,他两股颤颤,差点没站稳,张管家去接少爷了,让他统管一会大局,谁知道这才一会上,居然就有人在酒会上行凶!
他转头怒视廖文化,喝道:“谁让你动手的?”
“是我,怎么了!”不等廖文化开口,许开光就上前一步,站到了来者面前,抱胸看着他。邢碧洗跟在他身后,垂着眼帘。
来者瞥了眼许开光,目光在邢碧洗脸上转了转后就收了回来。
他不是只靠对方穿着打扮判断对方身份的蠢货,对方能带个那么漂亮的女人,肯定不会是什么穷鬼。
可是不是穷鬼又怎样!这里是可钱少爷的私宅!凭钱家在港岛的势力,能惹得起钱家的人屈指可数,而那些人,来者都很清楚的记得他们的样子。
许开光绝对不是其中之一。
“我是这里的主管钱进!”他表情严肃,口气生硬:“是你让你的保镖动手的?先生怎么称呼?”
许开光点点头,说:“我姓许。”
“许先生,你为什么要在这儿动手!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不愿意胡乱得罪人,钱进的语气还算克制,虽然在质问,但是并没有急着动手。
“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许开光耸耸肩,“我身为钱少爷的朋友,碰到这个下三滥的东西在酒会上调戏良家,扇他两巴掌不为过吧。”
少爷的朋友?钱进愣了下后就忽略了这句话,毕竟今天参加酒会的都可以说是少爷的朋友。
“是这样么?”钱进的表情有些狐疑,看向身后的保安。
保安无辜地摇摇头,酒会这么噪杂,他们也不可能什么都第一时间注意道。
“你们看到什么了么?”其他的客人们也窃窃私语起来,“我就看到这家伙指使保镖把曾公子揍了一顿。”
“我也看到了,这家伙可真嚣张啊!”
“就是个大陆仔,不知道嚣张个什么!”
“甭管曾公子做了什么,这个大陆仔这么打人就是不对!”
刚才还被许开光的凶狠吓了一下的众人在议论中胆气渐足,指责起了许开光。
而知道事情真相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没说话。
这事不管他们的事,何况比起曾近荣,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那个小白脸和落魄的邢才情他们不可能帮。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钱进将这些话听在耳中,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他上前一步,死死盯住了许开光:“许先生,我不知道你们内地是不是这样!但是在我们港岛,不管你是什么人,都要遵守法律!你把曾公子揍成这样,你需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钱进不卑不亢的话令在场宾客们齐声叫好!
是啊,这个大陆仔以为这里是他野蛮的家乡么?
“我们教官已经说过了,他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许开光还没开口,身后的邢碧洗清脆的声音响起,“不信你可以问问当事人么!就是这个女人。”邢碧洗的思路很清晰,虽然她知道许开光不怕这件事闹大,但是一件小事而已,没必要闹大。
“是这样么?”钱进顺着邢碧洗的目光看向了一边容光焕发的邢才情。
邢才情咬紧了下唇,此时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身上。
她接下来说出来的决定了冲突会不会爆发。
只要她把刚才发生的事如实说出来,在场的品德有高有低,但都是体面人,知道许开光他们是拔刀相助后就算不爽也不可能揪着这件事不放了。
她又看了看地上的曾近荣,曾近荣已经肿得看不清楚的眼睛里满是威胁的光。
“邢小姐可要想好再说啊!”钱进说的话意味深长,令邢碧洗忍不住侧目,这话什么意思?这是在威胁么?
“我……我……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邢才情低下了她高高昂起的头。
这一刻,她很讨厌自己。
只是,生活就是这样。
很简单的道理,无论那个小白脸和他的同伴是什么人,都不是本地人,而曾近荣和那些不明真相的观众都是港岛人。
邢才情还要在港岛生活下去呢。
邢碧洗闻言愣了愣,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之色。
廖文化还在旁边笑嘻嘻的,不过看向邢才情的目光已经有些不屑。
许开光面无表情,他早知道邢才情是什么样的女人,对她做出的选择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