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没有这些惩罚,其实你也不必记恨于我。因为你刚才自己也说了,什么都会听我的。既然如此,又何必介怀呢?”
夏航居高临下,像看一个可怜虫般地盯着叶寒,语气平淡且平静。
“还有,这一回你不妨告诉叶绪风那老东西,除非他找来冥主。否则,谁也动不了你体内的束缚!”
这句话如一柄利剑,再次狠狠地刺上叶寒的心脏。还别说,先前他还真抱有一丝希望,让大爷爷想办法解除束缚,就像这次求冥庚那样。
但接下来对方的一句话,几乎撕碎了叶寒那颗本就因极度恐惧而不完整的心。
“甚至,冥主亲来也未必有多大把握。”
完了,彻底完了!
冥主是什么人?那可是大爷爷一直视作神明一般的存在!
整个叶家,凡是知道冥主的,都是闻之色变。同时又是极度敬佩,因为叶家能有今天,跟地冥多年的扶持无法分开。
冥主,是堂堂的地冥之主。且不说他根本就不可能为这件小事出山,即便出山也未必会来到叶家。
早先,大爷爷曾经求冥甲解除元气束缚,那家伙都置之不理。还遑论冥主?
简直就是做梦!
可眼前的夏神医居然说,即使冥主亲至也未必有把握。
这话落在耳中,丝毫没觉得他是在吹牛。
唉……
叶寒长叹一声,如一只泄气的皮球,软趴趴地躺在地上。哪怕身下还有一层厚厚的地毯,可他依然觉得浑身冰凉……
之所以夏航离开西山后,转道这间咖啡厅,就是突然发现控制叶寒的那道元气莫名消失。可他凭着叶寒以及闻人智、苏楠的气息,依然很容易就找到了他们。
一开始,冥庚对苏楠的凌辱他并不在意。在他看来,这样的势力女人根本不值得同情。到后来他突然发现闻人智这家伙太傻叉——傻叉到孽根深种,故而看在“闻人”两个字的份上,才在关键时刻出手。
也算是给那个贱女人一点儿颜面吧。
夏航不再理会叶寒,而是快速走到闻人智的面前,平静地看着他。
闻人智非常忐忑地快速瞥了一眼,那眼神复杂而凌乱。他想张口,却又不知说些什么。
“刚才的场景你都看到了,叶寒那句话你也听到了。人,是有尊严的。对于一个被别人送来送去的人而言,与一件东西有何分别?”
他没开口,夏航淡淡的语调却悠悠响起。
这几句话,如一记闷棍打在闻人智的脑门上。他不是不知道苏楠的为人,只是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她。她的一言一行,甚至每一寸肌肤,都深深地刻在脑海中。
其实他闻人智不是没见过女人,以前也有过两三个。可不知为什么,就是对眼前这个别有用心的臭女人特别着魔。
“我……我……”
闻人智在那里“我”了半天,终归也没有说出来什么。他又能说什么呢?
身旁这个爱如骨髓的女人,自己为之担心、为之受罪、又为之找来解药……然而直到眼下,她却连看自己一眼的动作都没有。
她那对如水雾般的眸子,就像磁铁一般紧紧吸在夏航的身上。
“我什么我?是个男人,就果断离开!记住,你的名字中有闻人二字。”
夏航语气一沉,又教训了他几句。对这个长自己几岁的同门兄弟,他至少还留给了对方一些脸面。
否则,又要如何跟老妈交待?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刚到门口,夏航又回首看了看屋内的四个家伙,一副冷冰冰的语气。
“宝物的事,与我没半毛钱的关系。但是,如果再让我知道你们其中任何一个告诉别人此事……那,对不起,准备好自己的脖颈等着挨宰吧!”
话语一落,夏航还顺势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脚步一迈,人从包厢失去了踪影。
刚刚恢复点儿神色的叶寒,一听那话又是浑身一软,如一坨烂泥瘫在地上。
闻人智则浑身打了个机灵,心中早就发誓再也不会提及宝物之事。稳了稳心神之后,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苏楠。
那个女人,目光呆滞,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房门,也不知在心中琢磨些什么。
唉……
他在心中又是一声长叹。随即,夏航的话再次在耳边回响。
是该离开了。
等发现闻人智也推开房门准备离开时,苏楠仿佛才回过神来。她张了张嘴,似乎想叫住他,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房间内剩下的两个男人,一个瘫倒在地上,一个僵硬在沙发上。本来她还想去贴一贴那个冥庚,可先前的点点滴滴实在是让她提不起兴趣。
再一次地,苏楠觉得只有夏航才是真正的霸道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