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天,你爸妈身体都好吧?”
“挺好的,家里还有两三亩菜地呢!”
“你现在长大了,也工作了,都当老板了,你要给家里点钱,老人们会开心的,知道吗?不能再像个孩子一样了,对了,你跟吴主任的股份是怎么分的啊?”
我说:“哦,我占公司白分之十股份,前期我不拿钱,等公司赢利后一年一算!”
“那你每月怎么生活?”
“先从公司拿,记上,年底一起算!”
“天呢,小天,你好天真啊,我原来以为你们是一人一半的,这些都是他决定的吗?”
“是的,不过没什么,吴主任前期投了不少钱,多少,我不在乎,我还年轻,我比我的那些同学好多了,他们到那些公司去工作,每月才一千多点工资呢!”
“你比我还善良!”,沈蓝说:“他们都说我很善良,我倒觉得你这孩子啊,真是太老实了,不过,你说的对,这样,我先借你钱,你给爸妈寄去些,让他们开心下!”
我摇着头说:“我不要,我现在跟你出去玩,吃饭什么的,也多是你花钱,我不想别人认为我是因为这个,才跟你在一起——”
“你傻吗?因为什么啊,听我的,你再说我生气了,你哪那么多小心思啊,你懂什么,你帅吗?脸白吗?很猛吗?”,她坏笑了下说:“别以为女人都是贪图那些,我跟你说啊,我将来还等着,我落难的时候,你拉我一把呢,你这么年轻,将来肯定会很偶出息的!”
我记得那天,就是说到这儿,我特别清晰,那似乎是我跟沈蓝最后说的比较浪漫温暖的话,是聊到我父母的,家里,以及公司股份情况的。
然后就有人敲门。
我跟沈蓝同居快一个月了,几乎从来没人敲门过,因此这个敲门声让我们都坐了起来,沈蓝愣着,好象很紧张,而我虽然不那么紧张,但是也挺担心的,我主要是怕影响到沈蓝的形象。
“不会是我爸妈吧?”,沈蓝小声地说了下。
我说:“没事,反正我们穿衣服的,你去开门!”,门还在敲着。
沈蓝点了点头,然后站起来走了过去,我坐正了,把沙发整理了下,把茶几上的一个项目书打开了,那个项目书是沈蓝公司的。
我没有回头,而是听到身后传来的沈蓝的叫声。
那年我二十五虚岁,周岁是二十四岁,那年是我的本命年。
灾难来临的时候永远都不会通知你,或者给你提前来个预告,如果可以,那就不是灾难了,那就好比是场地震,没有任何征兆就那样发生了,地动山摇,随后一切都被摧为废墟——
我猛地回过头去,我们当时都以为是沈蓝的父母,谁也没有想到会是她的老公。
我看到了眼前的一切,那个男人戴着眼镜,一副斯文相,但是他手抓着沈蓝的头发,狰狞的面目,然后另一只手掐着沈蓝的脖子,把沈蓝抵在墙上大声地喊叫着,“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贱人,我掐死你,打死你!”
而地上是洒落一地的照片,那些照片全是我跟沈蓝在床上光着身体的,还有在客厅里的,我抬头看了下天花板——
没容我多看,他带来的两个人就扑了过来,把我按到在沙发上,边按边用拳头打着。
沈蓝被他一巴掌抽去,头被撞到墙上,头发都披散开来。
我大声地喊着:“你放开她,你不要打她,啊!”,我在那里拼命地挣扎着,但是他们按住我死死的,我感觉不到被他们暴打的疼痛。
看着沈蓝被那个男人不停地抓着头发,然后用手打着,我的心都碎了,我不停地挣扎着大叫着说:“不要,要打你们打我,不要打她,不要!”
沈蓝的头发被抓起,然后仰着头死死地咬着牙齿说:“你们放开他,不管他的事情,是我找他的,都是我,不管他的事,他还是个孩子,你们不要打他——”
“你他妈的,我非打死你不可,你还护着这个小杂种——”,他男人把她打到了地上,她头发全乱了,她被打到地上后,靠在墙角,然后他还去打她,这就是沈蓝,这就是外人眼里一个风光无限的女人。
我哭了,我怎么都挣脱不开,我哭喊着说:“啊!”,心一点点地碎掉。
沈蓝被打的说不出话来,手扶着地,犹如旧社会被蹂躏糟蹋过的女人,脸一下下被那个男人打着,她死死不动,身体不停地哆嗦着——
我在那里喘息,血从头上流下,模糊了眼睛,透过那红色的血液,我看到了那个可怜的女人抱着他的腿在那里求着他,意思是让他的人不要打我了——
是被他们打急了,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突然哪来那么多能量,看着那个可怜的女人,我歇斯底里一声,然后冲开了他们,冲开他们后,我就跑到了厨房里——
出来后,我拿着刀,疯了,当时真的是疯了,现在回想,我都能感觉到那种疯癫的状态。
“我 妈,你们这群禽兽,我 妈,我杀了你们!”
我拿着刀就砍了过去,其中有一个人是头部被砍到了,我也看不清楚,只模糊地感觉到他大叫一声,就用手捂住脸,血喷了出来,然后我又去追另一个人,那个人是被我堵在厨房里,头部和肩膀以及手都被我砍了,不知道是多少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