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如走到他面前,“陛下,臣妾这些时日以来,发现安嫔行踪诡异。臣妾掌管六宫,唯恐安嫔有什么闪失,于是多番探查,谁料,臣妾竟然发现,安嫔居然和白太医有私情!”
满庭寂静,楚云间保持着微笑,目光落在安似雪身上:“安嫔,你怎么说?”
安似雪取下兜帽,变戏法儿似的,将那兜帽扎成一个布袋,眼中都是怜悯:“嫔妾怜惜落花,想着这些桃花还未盛放,便坠落进泥土中,到底可怜。于是想趁着无人,将这些落花拾进布袋,好好葬了她们,谁知,皇后娘娘如此兴师动众……”
说着,目光扫了眼沈月如:“皇后娘娘深夜还打扮得如此齐整,可是早就知道嫔妾会到这里来?皇后娘娘安了人手,在嫔妾身边吗?”
沈月如愣了愣,没料到安似雪完全绕过楚云间的问题,只将焦点集中在她身上。
她拢在袖中的手微微攥起,美眸中流露出一丝懊恼,今晚不该打扮成这样的,是她失策了。
而且……
她悄悄环顾四周,为何白清觉还不出现?!
“娘娘没有任何证据,便将这样大一顶帽子扣在嫔妾头上,嫔妾实在伤心。”
安似雪说着,便有两行清泪潸然而落。
她本就生得柔弱纤瘦,这么一哭,不得不叫人动容怜惜。
这般有才情的女子,不该被人平白冤枉的。
“皇后叫朕过来看,看的,便是安嫔葬花这出戏?”楚云间转向沈月如,一张俊脸似笑非笑。
“不是……”沈月如微微蹙眉,想起什么,连忙说道,“陛下不如派人去安嫔和白太医房中搜查,定然能搜出两人约会相见的书——”
“够了。”楚云间打断她的话,漠然地转身离开,“今夜这出荒唐戏,该结束了!”
“陛下!”沈月如满脸惶然,紧追了两步,可楚云间显然是真的动了气,压根儿就不搭理她。
四周看热闹的人群逐渐散去,安似雪走上前,对沈月如屈膝行了个礼:“娘娘对今晚的安排,可还满意?”
沈月如猛地转身,怒视着她,金色的甲套嵌进掌心的肉中,也浑然不觉:“安似雪,你早就知道本宫的计谋?!”
“嫔妾与他熟识已久,他的字,不是简单模仿,就能模仿出来的。”安似雪笑容淡漠,朝沈月如又走近几步,眼中隐隐有着疯狂,“娘娘折腾嫔妾这样久,不如让嫔妾回敬您一份大礼?”
“你想做什么?!”沈月如皱眉,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中弥漫开。
安似雪突然握住她的手腕,一张清冷美丽的脸上,逐渐呈现出诡异的表情:“娘娘,您因今晚陷害嫔妾不成,恼羞成怒,推了嫔妾。”
沈月如瞳眸瞬间骤缩,采秋还未来得及上前阻止,安似雪便整个人向后仰倒。
下一秒,女子痛苦的呻·吟声响起,安似雪额头冷汗直落,脸色苍白憔悴至极。
拼命奔跑过来的沈妙言,在不远处刹住步子,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安姐姐这是做什么?
即便陷害皇后,也不需要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吧?!
“安似雪,你疯了?!”
沈月如不可置信地大喊出声,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下一瞬,她清晰地瞧见,猩红的血液从安似雪身下汨汨流出,将那素色衣裙染成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