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寂静。
沈妙言静静注视着少女,在被秦熙这般侮辱之后,还能活下来,这个女人,要么纯粹是苟活与人世,要么是在……
伺机报仇。
可无论哪一种,不都是强大的证明吗?
所谓强大,从不是简单地指肉体的强大或者拥有权势的多寡,在沈妙言看来,所谓强大,更是指心灵的强大。
唯有强大的心灵,方能掌控强大的肉体、强盛的权势。
如四哥,若他无法战胜心魔,那么他如今早已沦为心魔的傀儡,什么绝顶的功夫,什么遮天的权势,不过都是笑话。
而这名北狄皇女的心,很强大。
然而这话却不能跟秦熙说,万一他恼羞成怒,杀了这少女,倒是她沈妙言的过错了。
她想着,偏头望向窗外,“有人来了。”
秦熙也听见了外面嘈杂的脚步声与吵闹声,唇角的弧度越发锋利,“好戏,要开始了。”
话音落地,他身形一动,伸手就去抓沈妙言的肩膀。
小姑娘身形更快,一个旋身落在屋中,正要夺门而出,秦熙低沉的笑容回荡在整座寝屋中,暗红色残影掠过,抓住沈妙言的脚踝,猛地将她砸到床上。
秦熙下手极狠,她的脑袋砸到墙壁,发出“咚”一声巨响,疼得她紧忙捂住后脑勺,一时间眼冒金星,哪里还跑得了。
在外面的人推门而入的刹那,秦熙“哧啦”一声撕裂了自己的衣裳,帐幔低垂下来,覆在沈妙言身上的姿势,怎么看怎么暧昧。
闯进来的侍卫都惊呆了。
“啧,原来乐阳与秦王情投意合……四皇兄,你若拦着他俩在一起,那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碎玉敲冰般的声音响起,含着些许嘲讽。
侍卫们让开路,白衣胜雪的贵公子出现在众人视野中,不是君舒影又是谁。
帐中的沈妙言轻轻晃了晃脑袋,只觉眼前的秦熙好像长了两颗脑袋,摇来摇去让她看不清楚。
正发痴间,低沉的脚步声在房中缓缓响起。
她偏过头,透过帐幔,模模糊糊瞧见身着绣金松石墨袍的男人,正缓步而来。
“四哥……”她委屈地轻唤出声。
君天澜撩开帐幔,不曾用正眼看一下秦熙,只弯腰将她打横抱起,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们回家。”
秦熙盘膝而坐,盯着君天澜的背影,笑得狰狞。
君天澜走到房间中央,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过须臾,就有几名小太监拥着传旨太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