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珍哭着求饶道:“天诀,咱们过去可是姐妹!娘亲她,她以前也很疼你的!还有我兄长,对,还有我兄长!我兄长思你成疾,直至病入膏肓无可救药,这才撒手人寰!你看在他的面子上,放我一马好不好?我保证,我保证再也不敢跟你为敌了呜呜呜……”
她提起魏凌恒,沈妙言不禁恍惚了下。
刚刚的杀意消弭无踪,她盯着魏珍,莞尔一笑:“看在你兄长的份上,我放你一马。不过……”
一把精致的匕首从袖带中悄无声息地滑落,她抬手,直接在魏珍脸上划出一道皮肉外翻的伤疤。
“啊啊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脸!”
魏珍惊恐地捂着面颊,看着满手的血液,顿时吓得嚎哭出声。
沈妙言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她:“魏珍,世子放话,并不愿意与你联姻。他说你瞧不上他,这道疤痕,便是他送你的礼物。”
魏珍只一个劲儿地哭,巨大的恐惧令她根本不敢说话。
“我们走。”沈妙言扔掉匕首,抬步往北郡城而去。
魏珍一边哭,一边摸索到那把匕首,看见上面果然刻着“思城”二字。
及至走出老远,连澈才问道:“魏思城当真那么无聊,让姐姐划破魏珍的脸?”
“怎么会?”沈妙言笑出了声,“哄骗魏珍和魏惊鸿的手段罢了。等魏惊鸿看到他女儿那么落魄地回到大梁城,又得知是魏思城下的手,定然会对平北王府恼羞成怒。如此一来,你觉得魏惊鸿与魏懿,还有联手的可能吗?”
连澈低笑,“姐姐聪慧,弟弟自愧弗如。”
姐弟二人回到平北王府,刚踏进厢房的院落,伺候魏思城的小厮立即奔了过来:“大事不妙,郡主,王爷今晚从军营回来,发了好大的脾气,叫世子和您都马上去正厅见他!我家世子已经到了,就差郡主您了!世子让小的来转告郡主,恐怕是魏家姐妹的事儿,让您做好心理准备!”
他说完,给魏懿传话的大管家已经到了,皮笑肉不笑道:“郡主,我家王爷请您去正厅一趟,请。”
沈妙言不以为意,头也不回地踏进门槛:“容我梳妆更衣。”
她与连澈都换了套干净的衣裳,一同往正厅而去。
到了正厅外,看门的侍女立即卷起厚厚的毡帘。
她踏进门槛,看见魏懿连盔甲都没来得及脱下,黑着脸坐在上座。
魏思城坐在他右下侧,看起来心情很好,正慢条斯理地品茶。
她盈盈一笑,上前施礼:“给王爷请安。”
魏懿不曾用正眼看她,拂袖道:“本王可受不起你的礼!”
沈妙言笑了笑,站起身,懒懒在魏思城身边的空位上坐了,端起一盏热茶暖手,“王爷唤我过来,不知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魏懿火冒三丈,“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你自己不知道吗?!本王问你,魏芊到底是怎么回事?!魏珍呢,魏珍又去哪儿了?!”
“哦……王爷说她们啊……”沈妙言呷了口茶,姿态雍容,“魏芊偷人,世子为王爷的声誉着想,直接把奸夫**沉了塘。至于魏珍,她妄图行刺本郡主,幸好世子发觉得早,不禁为本郡主解决了她的那些甲兵,还毁了她的容,把她打发回大梁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