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上过沙场的将军,虽然平常儒雅气息居多,但冷着脸的时候,周身的血腥杀戮气势暴露无遗。
他冷眼盯向沈妙言,“皇上不是说,再不见这个女人吗?今日为何毁约?”
君天澜低头望向怀中的姑娘,没有她的这一天一夜,他很煎熬。
只要一想到两人今后不能见面,他的心就宛如被火焰灼烧,令他痛不欲生,几欲窒息。
直到今日见着她,亲手把她拥进怀中,他才有一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顾灵均清晰看见他眼中的深情,不觉皱眉,“皇上莫要忘了,如今湘湘才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恰在这时,一道清越却又慵懒的嗓音自殿外响起,“顾大将军是在说这个女人吗?”
众人循声望去,军队让开一条路,只见魏化雨负着手,淡漠地跨进门槛。
他身后,一名高大的暗卫扛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那张脸不是顾湘湘又是谁。
“啧……”游离在禁卫军外的花容战悄悄挑眉,“今晚这出戏,可真是有意思得紧。”
韩棠之摇扇轻笑,“花兄站在哪一方?”
花容战呷了口酒,回答得意味深长:“自然是皇上这方。”
顾灵均看见魏化雨和顾湘湘,已然惊讶到不行。
魏北的这小蛮贼,不是被关在思错殿吗?
怎的跑出来了?!
居然还挟制住了湘湘!
沈妙言怔怔望着她的小侄子,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的目光触及到他稚嫩小脸上的笑容,不知怎的,竟有些微放松。
她已经有好几个月不曾见过他,如今见他活得好好的,还比去年长高了些,她的心就从嗓子眼放回了胸腔,格外轻松。
她想了想,又仰头望向君天澜。
只见他正盯着魏化雨,凤眸深沉幽暗,不知在盘算什么。
连澈淡然地在一张案几上坐了,翘起二郎腿,笑容邪魅地端起一盏酒,“我就把话说开了,今晚,我要带姐姐离宫。若是皇上不允,我不介意让顾湘湘的脑袋,在这殿中开花儿。”
顾湘湘恰好醒来,听见他的话,俏脸顿时变得雪白。
她挣扎着嚷嚷出声:“放开我!我是顾府的大小姐、未来的皇后,你们怎么敢挟持我!松手,贱人,休要碰我!”
她喊着喊着,突然看见被君天澜抱在怀中的沈妙言。
她姿容艳绝,表哥把她抱得紧紧,他们两个,看起来那么般配……
这个念头冒出来,顿时叫她疯狂不已。
她才是表哥的未婚妻啊,那个女人狠辣歹毒,也配跟在表哥身边?!
“沈妙言,你这个贱人!你都成官妓了,竟然还妄图勾引我表哥!贱人,你怎么不去死——啊啊啊啊啊——!!”
她猛地嚎叫出声。
魏化雨手中握着把长刀。
刀尖,还滴着血珠。
他的脚边,静静躺着半只耳朵。
那是他刚刚从顾湘湘耳朵上割下来的。
“聒噪。”
他冷声。
顾湘湘的嚎叫,响彻整座大殿!
她捂着剩下的半只耳朵,浓浓血液从指缝间渗出,染红了她的小脸,看上去甚是可怖。
她终于捱不过那疼痛,嚎了几声,就重又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