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婢女,却也曾偷偷揽镜自照,悄悄练习如何哭得好看。
她自信,她比魏文鳐有情.趣,比魏文鳐知书达理,比魏文鳐更懂琴棋书画,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皇上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她呢?
再加上如今魏文鳐名声败坏,惹得皇上厌恶,一连三天都不曾进承恩殿,所以现在正是她上位的好时候呢!
少女想着,脸颊越发红透,悄然往魏化雨的小腿边靠去。
谁知,还未贴上对方的腿,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她重重撞到百宝架上,生生把一排百宝架给撞得支离破碎!
后背的疼痛,令她的面容狰狞扭曲,痛不欲生!
“皇……皇上……”
她声音发颤,细弱可怜。
可是这一次,却并不是装的。
魏化雨踩着牛皮靴履,散漫地走到她跟前,“你叫杏儿是吧?你也是魏人出身,魏人讲究知恩图报,当初我们家鳐鳐救了你,你就是这样报答她的?”
杏儿吓得嘴唇翕动,半晌没敢接话。
“再让朕看见你勾三搭四,朕就挖了你的眼睛,废掉你的双腿!”魏化雨冷笑,眼底皆是残酷,“若非看在鳐鳐的面子上,朕今晚就挖了你的心喂狗!”
杏儿吓得“哇”一声哭了,连忙爬起来对着魏化雨磕了三个响头,哭哭啼啼地冲出了御书房。
她走后,魏化雨把玩着腰间佩玉,背对灯火,薄唇忽然勾起。
那个人,在跟他玩挑拨离间?
很有意思。
……
皇城外的宋家。
园林景致奢华无匹,穿着轻纱长裙的少女,慵懒倚靠在凉亭软垫上,细白如葱的手指撑着额角,姿容妩媚出尘。
宋仪端一盏酒而来,笑道:“夜间赏月,妹妹倒是好雅兴。”
“赏月是中原文人才干的事,你妹妹我哪里有那个雅兴?我呀,不过是在想……算了,不说了。”
宋仪笑意渐深,“妹妹是在想魏化雨的事?那个杏儿是个蠢货,竟然不自量力勾引他……这样的蠢人,妹妹怎么看得上,竟然让她做内应?”
“内应?”宋蝉衣轻笑,“不过是颗废棋罢了,也算得上内应?我早就算到她会主动勾引魏化雨,我乐见其成呢。”
“那么,想来妹妹是要通过那些棋子,一点点消磨掉魏化雨对魏文鳐的爱意。让为兄千里迢迢把陈琅带回来,也是为了刺激魏化雨。看来这场赌局,是要赌魏化雨对魏文鳐的信任。若是妹妹赌赢了,将会彻底终结魏北与大周的联姻。若是输了,妹妹对魏化雨,也可以死心了。”
宋蝉衣微微一笑,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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