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气得作势就要扑上去,林苏青见大事不妙,连忙出手提起狗子的前爪,将它悬起来,狗子凌空狂乱地瞪着后腿,不停挣扎不停叫嚣:“林苏青你放开本大人!祈夜你个小兔崽子!你快给本大人滚过来!汪呜呜!汪!汪!弄不死你!”
夕夜扒拉着下眼睑,冲它吐吐舌头翻翻白眼,很是得意忘形。
“汪!气死本大人了!林苏青你个王八蛋!你快将本大人放开!本大人要去弄死那个小兔崽子!”
林苏青提着狗子,伸直了胳膊,以免被误伤,不敢将它离得太近。
只见狗子獠牙森露,一口恶气不出不行,眼见着它再如此急眼下去怕是要忍不住动用法力,先揍开林苏青,再去揍夕夜。林苏青连忙故技重施,一把握住了它的嘴。
“唔唔唔唔……”狗子张不开嘴,但是怒气蓬勃地依然在骂着话。
“一人一口,公平。好了,谁让你先动口咬的。”林苏青当着和事佬,却是越听越像在和稀泥。
“唔唔唔唔!”狗子唔唔唔唔地不知在说什么。林苏青道:“我知道是夕夜先说你坏话,当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你不也说了嘛,夕夜还只是个孩子。”将自己说狗子坏话的事情撇得干干净净。
狗子斜着眼睛瞪着林苏青,以往圆溜溜黑亮亮的眸子,破天荒头一回露出了如此多的眼白。
“好了好了,各家退一步,海阔天空。”看架势,好说歹说糊弄不过去,林苏青严肃道:“夕夜,你先让洛洛去偷衣裳,再闹下去别叫人给烧了。”
夕夜点头,朝洛洛使了个眼色,洛洛原本就有些犹豫,何况夕夜刚说完没事,就被狗子咬了一口,她正要违抗,哪知迎头撞见夕夜的眼神一沉,神情格外冷肃。便只敢奉命,继而俯首抱拳领命后,即刻跃出了窗外前去。
林苏青将夕夜眼神之间的变化瞧得一清二楚,也在心中将夕夜的性情大致的拟了一番。诧然感觉,于某些时候的夕夜,同他有些相似。
或许,正是应了《战国策》里的那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志同道合者,总有一些相似之处。
不过那些先不打紧,眼下最紧要的是狗子,若是任它闹下去断然不是办法,总得将它先劝下来。否则真让它与夕夜打起来不成?恐怕鸡飞狗跳,他要受鱼池之殃。
“夕夜是在帮忙找出偷奶娃子的妖怪,这是在做善事。”林苏青握着狗子的嘴,将它与自己正视,好言相劝道,“否则,阳东城将有多少无辜性命被妖怪残害?凭我是无法迅速找出妖怪来。”
狗子瞪着眼珠子,仿佛有话要说,林苏青作势要放开它:“我现在放开你,倘若非要解气,你咬我一口便罢了,别同夕夜计较。”
狗子什么性情他很是了解。遂说罢便松开了手,狗子连连呸了几口,嫌他手里的汗水发咸。
“懒得理你们。”狗子翻着白眼迈着小短腿踱回床榻前,路过夕夜时,夕夜连忙往边上移了一,谨防狗子突然就是一口。
狗子站在床榻上,望了望柔软的床铺,随即扭头冲夕夜道:“小兔崽子!还不快来帮大人上去!”
夕夜愣了愣,以食指指了指自己,茫然道:“是在叫我?”
“不然呢?!”狗子好气哦,怎么又是个傻愣愣的蠢蛋。
“哦。那你先答应你不会咬我。”夕夜杵着不动。
“你以为你是凤髓龙肝?!”狗子斜着眼睛瞪着夕夜道。
夕夜摸了摸后脑勺走过去,二话不说抱起狗子,将它放下时,正色道:“可我也不是兔子。”
狗子恨不能一个白眼将他翻死。却是忍了又忍,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大人不计小人过,罢了罢了,唉。
而后翻了个身面朝里侧,打着哈欠懒散道:“小兔崽子,有件事你错了。”
夕夜疑惑:“何事?”
“你今晚不能呆在这间屋子里了。”
“为何?”
夕夜话音未落,窗外霎时闪过一道影子,那不是洛洛。
原本站在床跟前夕夜,忽有察觉,慢悠悠地回身看向窗户,他虽然讶异,却是不紧不慢:“咦?妖怪。”
林苏青怔愣,顿觉不妙:“什么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