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吐,就像开了闸一般,李叶白就觉得一波连着一波,胃里的东西全泛了上来。吐一口,眼泪鼻涕也跟着流了出来,那种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萧子豪见状,急忙过来给李叶白拍着后背,也不说话,他知道,这个时候谁也帮不上忙,就看李叶白的忍受力如何了。
到了最后,李叶白将胃里的东西全部吐空了,然后开始吐黄水,最后就是干呕。
胃里没有了东西,那种无以言表的恶心感才慢慢消退,李叶白一屁,股坐在甲板上,脑袋还是眩晕,低着头,半天抬不起来。
坐在舱盖上的那些伙计,看见李叶白的样子,一个个都笑了,他们都从这个经理走过来,知道晕船并无大碍,等适应两天,症状自然就减轻了。
可是,李叶白却不知道,他现在脑袋发晕,浑身无力,不由得怀疑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
萧子豪看见李叶白略微好点了,就把他扶起来,然后领到了后面的房间里。
这是一个大房间,东南西北四个上下铺,一左一右有两个篮球大的小窗,铁制的窗盖支了起来,微风送进来,还挺凉爽。但就是太黑了,不开灯,看不清东西。
房间的斜对面是伙房,老胡正在那里揉面,要做晚饭,吕二则躺在铺上,看了一眼李叶白,没有说话。
萧子豪将李叶白安排在对着门口的上铺,让他躺了下来,然后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苹果,递给李叶白吃。
李叶白摇摇头,他还很恶心,根本一点食欲也没有。
“不吃东西可不行,胃里空的,没有东西,吐不出来,干呕的滋味更加难受,对付晕船,只有不停的吃了吐,吐了吃才行。”萧子豪非常有经验地说。
李叶白听了萧子豪的话,只好咬牙坐了起来,拿起苹果,慢慢吃了起来,每咽下一次,都非常难受。
等吃完了这个苹果,李叶白又是一阵强烈的恶心。萧子豪见状,就拿来一个脸盆,给他接着。
李叶白吐了一阵,将吃下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觉得果然好受多了,这才躺了下去,然后闭眼睡着了。
到了晚饭时候,李叶白被叫醒了。他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但是见到饭,也无心下咽,尤其是见不得油腥,只吃了半块馒头。
老胡拿着酒杯,一小口一小口滋溜着白酒,眼睛眯缝着,看着李叶白,仿佛幸灾乐祸的样子。吕二则面无表情,一边喝酒,一边若有所思的样子。
李叶白可没心看老胡,他吃完半拉馒头,就走出了房间,倚着门口,吹着海风。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行使在海面上的渔船都打开了灯,点点如星。
萧子豪也吃完了饭,然后走到门口,对李叶白说:“叶白,咱们上去值班吧。”
李叶白点点头,然后就随着萧子豪顺着梯凳爬上了房间顶上,走进了驾驶室。
驾驶室里是一个叫老张的伙计在掌舵,孟铁然和黄少良正在吃饭。
孟铁然抬头看见萧子豪领着李叶白进来,问了一句:“怎么样,晕的厉害吧。”
“没事。”李叶白的脸上现出了倔强的神色,他可不想让人看轻。
孟铁然没有再说话,依旧低着头吃饭,刚才那一句明显是随口一问,根本没有和李叶白对话的意思,这个船长可够傲慢的了。
黄少良则连头都没抬。
萧子豪向老张说了句:“我来着舵,你下去吃饭吧。”然后就接过了舵盘。
老张答应了一声,然后就拿起放在舵台上香烟,然后就推门走了。
李叶白在旁边看着萧子豪左一下,右一下的打舵,觉得很新奇,就说:“子豪,让我来试试吧。”
萧子豪笑着看了一眼李叶白,然后就站到了一边,把舵盘让给了李叶白。
这个舵盘是用原木做的,四周伸出几个把手,泛着暗红色光泽。舵台上是一个舵角仪,每打一次舵,刻度就变一下。舵角仪的上边是一个罗盘,坐在架子里,随着方向的改变而转动。
罗盘的右面,就是油门推杆和前后档推杆,再往右,就是一部雷达,显示着几波圆圈,上面星星点点的,表示有好几艘船在附近移动。
木制的墙壁上,还挂着一部卫星导航,已经设定好了一条航线,随着船的航行,箭头顺着航线前行。
船上的舵很好摆弄,向右打舵,就是向右调头,向左打舵,就是向左调头。萧子豪在旁边指点着,让李叶白看着舵角,掌握打舵的力度,然后他就看着卫星导航和雷达,观察着航行方向和躲避渔船。
这可比开车容易多了,李叶白不一会就学会了,站在那里,眼睛盯着舵角和船的前方,手里一左一右地打着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