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境内,一名英姿飒爽的少年手挽弓箭射向狐熊,只射中了狐熊的右脚,却被它给跑了。少年心有不甘,策马扬鞭一路追着狐熊。听闻这家伙一向轻快敏捷,不过中了他的箭,可以没那么容易逃脱。
若是不循着这血迹追去,以后的机会可就少之又少。果然,没多久便看到狐熊的踪影,它正倚靠在粗大的树干下,用它那灵活的舌头舔舐伤口。少年离狐熊不远处下了马,怕惊扰到它,在狐熊身后的不远处一路匍匐前进。
少年把弓箭卸下,改为精致小巧的匕首,这是他特地带在身上的。他一步一移,紧张得汗水湿透他整件衣裳;屏住呼吸,尽量减小声音,不引起狐熊的注意。他的眼睛直到酸涩也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的狐熊。
近了,近了!少年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却还是没有放松他全身紧绷的肌肉。抓起匕首,找到一个最好袭击的角度,猛地向前刺去。不料,狐熊一个迅速的转身,躲过了少年有力的一刺,用它尖利的爪子划伤了少年的手臂。少年捂着伤口,往后退去。看着不再躲闪正面出击的狐熊,心中诧异这狐熊前后都长着一双眼睛呢!
狐熊腿上雪白的皮毛已经变得血红一片,斗志却越来越高昂,炸起的毛使它膨胀起比以前大了一倍。少年低估了狐熊的杀伤力,高估了自己能力。不过他那时是可以瞄准狐熊,一箭毙命,偏偏让它活到了现在,使得形势急转而下。
一直跟在少年身后的东言,不大赞同的摇了摇头。他分明不想让狐熊死!真是浪费时间,心中想着的那少年的古怪。手上还是抽出背后的箭,射向了正欲死战的狐熊。
少年见狐熊挥舞着尖利爪子,向自己扑来。伸出双臂挡在他身前,他没有逃跑。是啊,他不想跑,他一定要生擒它。突然,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从身上传来。刚刚还气势高涨的狐熊心房上已然中了一箭,一箭穿云,倒在地上,没有了动静。
少年面色一下变为沉重,蹲下去查看,狐熊已然死去。
一箭穿心够狠,少年西境桓在心中叹息。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落叶。鬼使神差的向他走去,当时定不是因为,在南朝追逐许久的狐熊落了网,而是因为那位看起来与自己年级相仿的公子。西境桓走进五六步,看到了他的容貌,与他们西月的人不相同。
他浑身透着一股尊贵之气,贵而不纵,而在我们这个年纪多是少年飞扬跋扈之气。再近,他的眉尾如刀锋一般上翘,一双如星辰浩瀚广阔的双眸,此时正望向自己,多也是探究的意味;西境桓看着他的眼睛竟然在想,若是他笑起来是何等灿烂呢?
“我只是想捉回去给父亲解闷而已,等到他观赏完,便放回南朝的山境。”西境桓对他说道,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只是看到他那样的人,心里止不住的希望他与他人不同……
听完西境桓的话后,他的笑意直达眼底“公子真是好心人。只可惜它终究是死在我手里,不如我们改日再来捉,定赔公子一只狐熊。”
西境桓与东言约定改日再来捉,只是那日他已经要走了……
西境桓与他游遍这座白玉城,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南朝,都是满心好奇。一见如故,互称为兄弟。西境桓本以为他是个寡言少语的的人,就总是开口和他说话,怕他闷就和他一起坐船游湖。
这才发现,他深藏不露,又善音律。
东言与那些王侯将相不一样,他只谈山水,不谈政治朝廷。那几天是自己自私的占据了他所有的时间,恨不得将他身上所有藏起来的东西全部找到。
西境桓与东言相约五年后,正式去东瑶国拜访他。东言一定猜不到他会以西月太子的身份去的,而西境桓也没有猜到他以什么身份来“邀请我”。
只是这五年里的的变化实在太大太大了。未相识东言时,东瑶就常与西月开战,东瑶兵马强盛,却与西月打了足足十年,西月都仍然屹立不倒,只是日益衰败了。
近年,父王的身体大打折扣,西境桓为了一个狐熊的传说来南朝,只希望能引得父王笑笑,常常听他提起。这就是为什么与东言相约五年之久,的原因,因为近年将要不太平了。
西境桓收回远久的思绪,依旧失魂落魄的驾着马。前方似乎有争吵的声音,他向前望去。
“皇上,这不妥啊!他不过是一个亡了国的俘虏,怎么配与您并驾齐驱?”有些不计较君臣之礼的副将龙慕尹低着头向皇帝说道。
东言有些怒气,但却没有表露出来。这些天他征战的乏力使得他有些精神不济,只听到“朕再说一遍,让他前来”尽管眼下已有淡淡的黑眼圈和少许胡茬,依旧遮不住东言一身的英气。
龙慕尹不再回嘴,向东言告了个罪,差使身旁的的士兵,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