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就是这样,有点本事就自以为了不起,架子脾气都端的极高,到底还是年轻不懂事,可以理解,以后再好好加以调教便是。
然而这时却又听香儿道:“妾身刚带三小姐去了先皇后之前住的院子……”
她说罢欲言又止,怯怯的看着云亭,一副不知道该怎样才好的模样。
云亭闻言脸色一沉,不过却也并未说什么,反倒是孙碧芳立马不满起来。
“我就说好端端的洛儿怎么就不高兴了呢,你带她去那等晦气的地方,她自然是不高兴了。那种地方,我们洛儿怎么能去?她才来,不知道忌讳这些,难道你也不知道吗?”显然大夫人这是责怪香儿自作主张将云洛带去那种地方,丢了他们相府的脸面。
人家一个陌生人从远方来,你却带人家去那般寒碜的地方,而且还是一个死人之前住过的地方,人家自然是要闹意见了。
“这……”香儿闻言只巴巴地望向云亭,去也没有反驳。
然而孙碧芳还没来得松口气便又听云洛道:“义母说什么?晦气?先皇后住的地方很晦气吗?那义父还说我跟那位先皇后很是相像呢,那我岂不也算是晦气之人了?”
她说着对云亭行了一礼,淡声道:“还请义父见谅,这相府看来我是不能待了。否则就凭我和先皇后有些相似这一点便能让义母晦气的不行,到时候府里说不得可是要乱套了。”
如此明显的针对,孙碧芳自然是听得出来的。不过是个乡下丫头罢了,给她几分颜色她还真当自己就能开染坊了?
当即尖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她,你是你,怎么能混为一谈?你好歹也算是有些出身的,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
“混为一谈?”云洛冷嗤:“什么叫混为一谈?我是怎么进这相府的,义父又为什么要认我,还不都是因为我和那位先皇后有些相似。义母如今却说不能混为一谈,而且也根本就从未将那位先皇后放在眼里,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义母本就从未将我放在眼里,而且也根本就不想我给义兄治病?”
她就那么直直的望着孙碧芳,眼里毫不掩饰的嘲讽和恨意,看得孙碧芳一阵心惊。
她的眼神真的很熟悉,就像曾经那个小贱人还活着一样,就那般愤恨的望着她,厌恶着她对她做的一切。思及那人已经死去,她便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当即慌张的将眼神移向别处,不敢再去看云洛。
而云洛自是将她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不禁在心中冷笑,孙碧芳啊孙碧芳,你这是心虚了吧?知不知道有一个词叫报应不爽,如今既然我能有幸被再次邀请回到这府中,那本小姐我便发发慈悲,好好让你尝上一尝。
孙碧芳觉得面前这小丫头根本就是胡搅蛮缠,蛮不讲理,但因为儿子的病一直是她多年的心病,所以为着自己儿子着想,她也只得生生忍了。
“洛儿定然是误会了,那小贱人……呃,先皇后是先皇后,你是你,我绝对是没有那个意思的。”她连连摆手道。
“小贱人……”云洛饶有兴致的重复了一遍,真是没想到自己都已经死了,他们竟然还在背后这么称呼自己。
“义母说得是先皇后么?”云洛挑眉:“就算是人已经去了,可那身份可还摆在那里呢,若是传入皇上的耳中,但是为了颜面,只怕也难有义母好看。所以我说呀,义母以后说话做事可得小心点才是。毕竟若是您一人承担自己的过错也就罢了,要是一个不小心连累的整个相府,那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