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苏木毫无生气的目光,雨农下意识的问道:“想离开吗?”
在刚刚两人大战时,苏木已经感应到了,虽然难以运转灵力,可灵识却存在。
看着从天上飞下来雨农,苏木虽然不敢肯定是刚刚天边大战之人,但是就光不用任何法宝就能飞的人,定是元婴期的老怪。
一怔之下,反应面前之人所言之意,苏木点了点头的虚弱道:“望…前辈,能帮我…脱离苦海,我一定…感激不尽!”
雨农运转神识探查一番,手中一挥,拴在苏木脖子上的链子立刻便断了开来,这种一直折磨苏木的链子,居然在元婴期老怪面前,如此的不堪一击,让苏木心中对于实力的向往,拥有更浓的欲望。
没有任何停歇,雨农抓着苏木的肩膀之际,身影顿时消失不见。
一股眩晕感消失之际,两人再次出现时,距离江城已是千里之外。
心中吃惊的苏木,知晓这便是元婴期老怪才可以施展的瞬移。
雨农看了看身后的方向,神色轻松的对着苏木说道:“好了,我们就此分开吧…!”
苏木看着眼前无名小城的地方,在听雨农的言语,神色复杂的重重点了点头,抱拳道:“前辈今曰之恩,他曰定当回报!”
话音一落,苏木便一瘸一拐向远处走去。
望着苏木萧瑟的背影,雨农叹息一声,不知如何作答。
救苏木也只是因为下意识同情苏木的遭遇,也是因为自己与李家有仇,至于苏木和李家是什么关系,身为元婴期的雨农没有任何兴趣,就算有,凭苏木也帮助不了自己丝毫。
“罢了罢了!”
想起苏木脸上那大火梵烧留下的丑陋面容,以及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雨农目露怜惜的望着消失在目光尽头的背景,脚下一踏,瞬间消失在原地。
苏木站在无名小城大路中间,看着过往的人群,一种孤独感敷上心头,因为储物袋早被江安夺去,没有丹药,没有飞剑,没有灵识,进入不了心海的苏木只能途中拦住好几位过往的人们,想寻路,但是都在对方不屑眼神下和捂着鼻子辱骂嫌弃的样子下躲开了。
无奈之下,忍着巨痛的苏木,在溢出满是垃圾丛中,寻了一块破烂不堪的面布,遮掩大火留下的狰狞面容,沿街乞讨起来。
随着天色越来越晚,终于在一个人同情怜惜下,讨要两钱,交给神色鄙夷的守城官兵,一路慢行,寻找河流。
身上,伤口上被感染而留下的污垢,必须寻水洗洗,不然在入夜十分,便又要承受那非人的剧痛。
每次迈开一脚,走出一步,便有种刀剑砍在身上拉扯肌肉的痛苦。
咬牙忍受的苏木,终于寻找到一挑小溪。
来到小溪前的苏木,此时此刻浑身上下已经满是裂开的伤口,以及留下的鲜血。
鲜血流到脚下,更是在草地上踩出一个个的血脚印。
站在溪边,久久不动的苏木,一直盯着河中倒影。
“实力,终究一切还是实力,如若我实力足够强大,我所遭遇的一切,必是另一番景象,独天何泣,独尔何孤!”
同样的话,不同的场景,不同的遭遇,却让苏木品味到其中涩辛。
沉吟少许后,苏木忍着伤口传来的剧痛,开始清洗起来。
许久后。
盘膝坐在溪边上的苏木,突然向身下土地一抓,随着那一丝丝灵海溢出的灵力在手中旋转,大片尘土如同被牵引而来一般,在苏木手中之中凝实。
蓦然间,一个只露出眼孔的黑色面具便凝实完全。
这面具的模样,与夜门自在人所戴的面具一模一样,之前戴面具,也仅仅是为了隐藏身份,但此时此刻的苏木,却只能永远的戴在脸上了,而这样的面具,不知夜门自在人拥有,甚至是散修,都有这样的面具,也样的做法,也仅仅是为了避免他人窥视,到不会引人瞩目。
看了手中面具,苏木心情何止复杂,不时在问自己:“难道这面具要带一辈子?”
叹息一声的苏木,抬起头来,望向那悬挂在天的夕阳,拿着面具的手慢慢抬起来,夕阳西下,苏木的影子渐渐被拉长。
闭着眼睛的苏木,随着面具被戴在脸上,那双只露双眼孔面具,突然透漏出的目光,此时却如此寒冷,如此漠然,如此平静,如此的让人如坠冰窖。
“独天何泣,独尔何孤,从此…散修苏木已不在,而是多了一位魔修苏木,李家等着我…等着我亲临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