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衿见着秦奕出现,又是听着秦奕的那一句喝声,原本通红的脸色,立刻消失,而后变得欣喜起来。她快速来到秦奕身边,流露出的关心,让秦奕很受用。
“放心,有我在,不用怕!”
秦奕摸了摸卫子衿的额头,轻声低语,显现着他对卫子衿的一番爱护,毕竟这是他所喜欢的人。
卫子衿听着这些话,不由得心里暖暖的。她嘴角微微翘起,脸上浮现出甜蜜的神色,似乎沉浸在这温馨之中。
只是,温馨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便被郑家的家丁打破:“很好,秦奕!你这么说的话,我看你在书院中的日子,是到头了!”
“你滚不滚?”
秦奕似乎没有听到郑家家丁的话语一般,他用手指指着领头家丁的鼻子,神色之中,全是霸道。
“还有你,下次要是让我再看见你,我打的你连妈都不认识!”
他眼神一动,就瞥向了丁全。事实上,秦奕早就看见自家门前的事情,但他并没有一下马车,就进入家门,而是选择他隐藏在人群之后,以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
现在看来,大概是郑家想借秦甲从高处摔下来,砸坏东西的理由,从而想以私卖军田罪名进行诬告,进而夺取秦家的军户户籍。
这是秦奕最直观的猜测,毕竟不管是童奴,还是两千两纹银,都没有军户户籍来的值钱。
而这一切的背后,都得从夏朝的募兵制度说起。用秦奕自己的言语来说,这里的募兵制度,实际上就是将义务兵和职业兵结合起来。每年的九月份、十月份,都是募集义务兵的时节,这一项政令每年都有发出,秦奕在去往且末镇的时候,路上已经听到这个政令发布的消息了。
《夏律》规定,民户之人,年满十六,需从军一年,军户子弟不在此列。但是战时,军户男丁,都必须从军。
说白了,就是夏朝的募兵制度,是根据户籍来划分的,一者为军户,一者为民户。不论是商人还是职官,一律编为民户。至于军户,则是从夏朝立国开始,就代代相传的,换言之就是世兵制下的产物。
军户的子弟,与民户的有些不同。他们虽然享受着和平年代不需要从军的特权,但也注定了一辈子都得耕种军田,故而穷苦。
此外,军户的数量虽然是固定不变的,但是军户的户籍却可以自由转让。只是,这种转让,需要在兵马司登记。
自弘光一朝起,到如今的延平二十三年,夏朝没有大规模战争的太平盛世,持续了上百年。没有仗可打,军户也就过得相对安逸。
这也就意味着,在太平盛世之下,无论如何,军户子弟都是不会被强制从军的。
而民户就不一样了,到了年龄,若是不去从军,姑且不说会被惩罚银钱,恐怕还得会触犯律法,被判决流放之刑。
军队的生活,对于秦奕来说,也许没什么。但是对于郑家的郑平来说,可就是有些难度了。他自小养尊处优,随意而为,哪里受得了军队的艰苦生活,更不要提军队之中严格的管束了!
这大概就是郑家家丁,在秦家门前,威胁秦不害交出军户户籍的原因。其目的,就是为了逃避最近发布出来募兵的政令,要知道郑家的郑平,已经十六岁,到了义务兵的年龄!
郑家的家丁,以及丁全,见着秦奕如此强硬,心中皆是咯噔一声,看样子似乎今天的这任务,是完成不了了。只是这么回去的话,没法和郑平交待。
他们脸色涨得通红,不光光是这些原因导致的,更多的是秦奕那强势的言语。
东城的郑家,在镇子上横行惯了,手底下的家丁,自然也不会将普通老百姓放在眼里。
此时,秦奕的喝声,就如同一巴掌,响当当的拍在了他们的脸上。富户郑家的家丁,什么时候被低贱之人喝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