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们几个说话的功夫,孙清扬已经将一幅仕女赏牡丹图画了出来,虽然笔法稚嫩,却已经颇具水墨写意的神韵,最难得的是画中赏花的五人正是她们几个,笔触间隐约可见各人神情,何嘉瑜的头上戴着海棠花饰,袁瑗芝身穿梅花裙,依着一棵松柏,袁瑗薇正抬眼看着天边飞过的杜鹃,咸宁公主和孙清扬两个低头在看牡丹,公主鬓角插着盛开的榴花。
画里的牡丹泼墨一般,满纸酣畅淋漓的浓云淡烟,狂放而不失法度,颇有些豪气冲天,运用墨色的浓淡,调出了深远处如远隔云端,明晰处波光敛艳的味道。
“哎,你还真画的出来呀,画的好,比我画的好。”袁瑗芝虽然不喜欢孙清扬,却也不会故意贬低她的画。
何嘉瑜则欢喜地握住孙清扬的手,笑盈盈地说道:“好妹妹,你果真是个有灵气了,看这画画的多水灵,像妹妹一样好看呢。”
说罢,她瞟向孙清扬身后一侧的咸宁公主,皱了皱小鼻头语气越发可爱地哼道:“公主,你来评评清扬的画,是不是画的极好?我看就是公主的画,也略有不及呢!”虽然话语里把咸宁公主也比下去了,却因为她语气娇柔,言辞肯切,让人听着都觉得心中舒坦。
咸宁公主微笑起来。
何嘉瑜越发笑的开心,附身在孙清扬耳边悄悄说道:“清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前个老师说这次四艺考校拔了头筹的,贵妃娘娘那里会有赏赐呢。”
声音大小,刚好在场的众人都能够听见,却又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她对孙清扬的友爱。
说完这句,她离开孙清扬少许,盯着她直笑,“清扬最好了,嘻嘻,你不知道上几回早课不见你,我怎么跟瑗芝说你的。我说啊,孙妹妹虽然来自乡下,但胜在性子纯直,人又好看,简直是人见人爱呢。”
这话,她还真和袁瑗芝说过,不过说的口气和现在有所不同,以至于令听的人更加气恼孙清扬了。
何嘉瑜声音清脆,她是何府的嫡女,甚得圣意正隆的祖父疼爱,父母又有钱有势,以她的身份这么亲昵,这么热络地对待孙清扬,便是咸宁公主也觉得她因为赏识孙清扬的才华转变了态度,认为她虽有官家小姐的娇纵,却不失大体,本性纯良,逗人欢喜,赞许地点了点头。
孙清扬借要给画上添两笔,松开了何嘉瑜的手,又若有所思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