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瑷薇面有忧色,“虽说这宫里头,人人都向往皇后娘娘您这个位置,入主中宫,母仪天下,何等荣耀?但总得拎拎自己有几斤几两,依臣妾所见平日里贵妃娘娘的为人,她应该不会起这样的心思。只是这事牵扯到后位之争,为免皇上事后责怪,臣妾建议皇后娘娘,还是请了母后过来听听,她老人家见多识广,贵妃又是自小养在她的膝下,应该更能判断出这事的真伪。”
胡善祥明白,丽嫔这是提醒她,贵妃若是真有心觊觎后位,又得皇上宠爱,这事稍微处置不好,自个就会被皇上厌憎,不如请了太后来坐镇,若贵妃真有什么不对,太后处置了她,总比皇后下手,来得容易些。
她点了点头,“丽嫔所言有理,这事确实得母后来处置,不如你就帮本宫跑这一趟,去请了母后过来。”
“皇后娘娘客气了,这是臣妾份内之事。”袁瑷薇施礼后,就连忙带着人去慈宁宫里请太后。
在路上,少不得将情况一五一十的给太后讲了一遍。
等她们到了坤宁宫时,何嘉瑜和赵瑶影已经从长春宫问了话回来,还将月嫦带了过来。
众人给太后请安之后,皇后连忙请太后上座,笑着解释道:“本该到慈宁宫去的,却请了母后移驾至此,实是因为不好将她们都整到您那儿去扰了清静,臣妾又不便离开,故让丽嫔过去请您,还望母后莫要见怪。”
太后看着皇后,慈祥地笑道:“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皇后就该坐镇中宫,发生这样的事情,当然要到你这坤宁宫里来断官司,怎么能上慈宁宫去?你当然应该留在这儿等哀家过来给你做主,要是你随意走开,那岂不是中宫之位随意能动了?”
听了太后这饱含深意的一段话,皇后知道不管贵妃是否真的参予此事,太后都是偏向自己的,心里头大安。
落座之后,太后问何嘉瑜,“方才哀家在路上已经听丽嫔讲了情由,你们到长春宫问话,都问出了些什么?”
何嘉瑜忧心忡忡,“母后,林美人先怎么都不肯说,只是一味哭泣,后被臣妾逼得没法,讲出了当日情形,竟是与月娥说的一般无二。而且臣妾还打听了当日清晨,贵妃确实带了人到樨香园里赏桂花,香美人当时也在那附近,和她的宫人都说曾见到林美人从樨香园里出来,脸色很难看,从时间上来说,贵妃那日确实曾与林美人相遇。”
赵瑶影蹙眉道:“就算她们曾经相遇,贵妃也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依臣妾之见,这定是林美人和她的宫女们陷害贵妃的阴谋。”
何嘉瑜抬眼看了赵瑶影一眼,“可你问月嫦的情况也是如此,难不成她们事先想好了要陷害贵妃?既然如此,又何必先冤枉花美人和窦美人呢?”
“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手法罢了,惠妃也看不透吗?”
随着刘维清脆的话音落地,孙清扬带着益静、桂枝和她一道进了坤宁宫的大殿里。
“臣妾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荣贵金安。”
和往日里请安施全礼不同,孙清扬这回请安,不过是福了福身子。
何嘉瑜几个和孙清扬、刘维互相见礼后,等孙清扬落座,何嘉瑜笑道:“贵妃娘娘这身子越来越重了,今个连请安都只能欠欠身。”
孙清扬淡淡一笑,“反正我谦恭守礼,也一样会被人说成包藏祸心,还不如就依皇后娘娘前个所说,怀了龙嗣,一切以龙嗣为重,不要行那些个虚礼了。”
太后有些不高兴,“谁这么说你了,眼下这里,不是还让你坐着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