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杳道:“十五匹云丝缎,现在一共只找出了七匹,还有剩下的八匹,陈姨娘把它弄哪儿去了呢?”
陈姨娘正要辩解,白无杳似猜出了她的想法,打断道:“陈姨娘可千万别说是送给了祖母!祖母走前飞星斋只进贡了三匹云丝缎,剩下的十二匹可都是在祖母离世以后才送进来的。难不成……祖母走后,陈姨娘心里惦记着祖母喜爱这些,特意寻了烧给祖母么?”
“我……”陈姨娘哑口无言。
白无杳说完话后,丁管家适当的拍拍手,示意在外守着的几个侍女进来。
以流月为首的侍女齐齐捧着云丝缎走了进来,她们整齐跪下,将它们举过头顶,禀告道:“侯爷,这便是奴婢们在芳和苑查获到的云丝缎,上面全都有飞星斋的标志。且云丝缎都是簇新的!”
她们的一番话点到即止,却直接让白霄愁了眉:云丝缎这东西娇气,放了一年便容易缎面灰暗,实在不耐保存。眼前的这些光彩熠熠,明显是今年新送来的,有着这个原因,陈姨娘便无法拿去年贮藏的话来糊弄人了。
白霄缓缓地站起身来,对着陈姨娘道:“韵儿,我一直对你很是信任……然儿早逝,母亲说要亲自掌管内务,我不愿母亲劳累,也想让你试试手,便把府内中馈全部交由你接手。母亲有意敲打你,我也多般护着,不想让你两面受气。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掌管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你以前是真的用心,还是做戏给我看?是不是母亲走后……再没有人管得住你,你就做出这种事情给我看!”
陈姨娘惊恐万状,白霄虽然改口叫了她“韵儿”,但这语气冷冽至极,再听听他话里的意思,明显是怪罪自己了!这让她心头大惊,侯爷不肯体贴她操劳数年的辛苦,难不成就要因这一件事情,而否定她所有的功劳了么?
陈姨娘不甘道:“不,不是的!这一切……您要听我解释啊!都是朱掌柜,他以为是我提携他到这个位置,硬要把这些布匹送进侯府。我只是……暂时保管一下!”
“暂时保管?”白无杳当真笑出了声,仿佛从没有听到过如此好笑的一个笑话一般,“姨娘,你不要把我们傻子,以为我们什么都不懂,就这样胡口乱说!你当着朱掌柜的面,可是一直宣称自己是定国侯府的二夫人,并且也从来没纠正过飞星斋到底是谁的铺子!朱掌柜蠢笨的很,以为夫人二夫人没什么差别,但因不敢确定,所以他还不敢声张。”
她语气一凉,话锋一转:“但是你们二人挂着侯夫人的名号行事,不仅影响了我母亲的声誉,还连带着拖累了定国侯府!再者说来,朱掌柜会把这些缎子送进定国侯府,无非是因为他想讨好你。你心里应该清楚——飞星斋是我母亲的嫁妆,里面的一切东西跟你无关!你是能帮着打理,但却万万不能将它当做自己的铺子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