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拿?”萧子恒问。
“是,我这传染病指不定有多厉害呢?你必须得答应我,不然。”他看着萧子恒坚定道:“你就别来了。”
“好!我答应你。”萧子恒点头答应。
“咳咳!扶我到门外看看吧!”桂叔沙哑的喊道。
“好。”
萧子恒扶着桂叔走到门外的竹椅处坐着,此刻,温和的阳光中吹来一阵清凉的风,让人稍感有些凉意。萧子恒有些担忧桂叔的病情,就劝道:“桂叔,您还是回去吧!外面风大,很容易着凉的。”
“咳咳!你桂叔我虽然身体坏了,不经用了,但也不至于被一阵清风给吹倒。没事,没事!”桂叔摆手,萧子恒也没办法只能站在一旁陪着桂叔。这时桂叔又道:“子恒!”
“诶!”萧子应道。
“你帮我把屋子里新折好的纸风车拿出来。”桂叔淡然道。
“好,你等会。”他跑进屋里,在一个陈旧的黑色柜子里找到了五支新折好的鲜艳纸风车。这是桂叔新折好的风车,他拿在手上,不知怎么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他拿出屋子走到桂叔身后,此刻,桂叔正闭着眼安详的靠在竹椅上闭目养神。但听闻脚步声来他还是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桂叔,是这些吗?”萧子恒问?
“嗯!”他点头转过身看着萧子恒,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道:“把这些风车都插到地上去吧!我想听听风车的声音。”
“嗯!”萧子恒默默地走上前,他把风车插到地上,任由着那清爽的风缓缓地吹动着这五颜六色的风车慢慢转悠着,但风毕竟是往高处吹,地下低,没有风的吹拂风车转不快,也听不到什么声音。桂叔有些失望了,他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寿命就像这无力旋转的风车会慢慢地停下,变成一个不会转动,没有活力的摆设。
年青有年青的动力,年老有年老的担忧。就像一根燃烧的蜡烛开始时光彩翼翼,亮若白昼,可到了快燃尽的时候才叹知这短短的一生原来过得是这般的快,也是在这个时候,人才会如燃尽的蜡烛一般担忧自己燃烧殆尽后的那天会去哪里?
地上的风车转得越来越慢了,桂叔触景伤情的叹惜着这人生的苦短。一旁的萧子恒似乎看出了桂叔的担忧,他灵机一动微笑道:“桂叔,我给你一个惊喜,请你闭上眼睛。”桂叔一时被萧子恒拉起了兴趣“什么惊喜啊!”
“您别问了,快闭上眼睛吧!”萧子恒神秘一笑,桂叔微笑地闭上双眼“搞什么呀,神神秘秘的!”
萧子恒趁桂叔闭眼之时他偷偷地把插在地上的五支风车拔起,然后抛向离桂叔身前的一个枫树上。
“好了没有啊!”桂叔问。
“等等!等等!马上就好啊!”当萧子恒把所有的风车都抛向树上的时候他就兴高采烈地跑回桂叔身旁神秘微笑道:“好了,请桂叔睁开双眼。”
“你这小孩子给我什么惊喜啊!还得闭着眼睛。”桂叔缓缓地睁开双眼但却发觉插在地上的风车不见了。
“桂叔,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呀!”萧子恒故作神秘一笑道:“想知道那些风车都去哪了吗?”
桂叔看着萧子恒有些宠溺地微笑道:“你这孩子,真够调皮的。”
“桂叔,来,我带您到一个地方。”萧子恒拉着桂叔走到离他们最近的一棵树下停住,桂叔好奇的问:“小恒啊!你搞什么名堂?”
萧子恒欢笑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忽而,一阵清风吹来,树上响起了纷芸错杂的声响。
声音响起,有叶落下,桂叔抬头一看。那是五支红色、橙色、黄色、绿色、篮色的纸风车,它们东倒西歪的挂在树枝上,而那些奇怪的声音就从这些纸风车里传出来的。
这种声音听起来很诡异,但就是这样的声音有时候却比那摇摆的树叶碰撞时所发出的声音还要响亮。
眼前的这一幕让桂叔怔住了,他现在的心情有些沉重,想想也是,那是他亲手折叠好的五支小纸风车,也是他精神支柱的五支小风车,可是,就是这样的纸风车却被他宠爱倍加就如同是自个亲儿子般的萧子恒给抛到了枫树上。
浑然间,他内心有一丝难受浮现脸上,但却被苦笑所代替。
“怎么样?桂叔,这个惊喜好不好啊!”萧子恒得意的笑着,桂叔凄然一笑道:“好,真好。你给我的惊喜真是太好了。”他转身失落的回去,萧子恒高兴道:“是吗?太好了……”可是当他转身看到桂叔离开的身影时内心有些不解“怎么了?桂叔?”
“没什么!”桂叔平淡道,但语气中却是透露着失落。
萧子恒看到桂叔的反应有些难受与尴尬“对不起桂叔。”
桂叔转回身微笑道:“没事,没事!把那风车给我弄下来吧!”说着又转回身往屋里走去了。
萧子恒看见桂叔那样,心里也很难受。他把那风车弄下来,却无意间在地上看到了一珠珠鲜绿的嫩草。这草有七八片叶子,中间还有几条像莲蓬头一样的绿蕊,看去就是要比别的草要长得奇特。不过,这种草萧子恒认得。它叫车前草,这个名字是听他妈妈说的。记得有一年他生病了总咳嗽,妈妈就采些这些草回去煲汤给他喝,听妈妈说这种草叫车前草,这个名字是以前的舅婆起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给它起这样的名字,但也许和它长的样子有区别吧!因为车前就好比寓意着时代的飞速发展与进步,他象征着人类对未来的蓝图梦想,当然也是让生病绝望的病人更快的看到康复的希望。这里纯属我个人的意见
萧子恒拔起这草,心里激动不已。他想,桂叔得了非典天天咳嗽,而这草药对治疗咳嗽病也是有些奏效的,没准有用还说不定呢?
萧子恒想着就喜滋滋的拔了许多的车前草跑回桂叔家笑道:“桂叔,桂叔,有药啦!”
桂叔疑惑地看向萧子恒道:“是什么呀!至于要你那么高兴不?”
萧子恒又兴奋又惭愧道:“我刚刚在外边拔了许多车前草回来,听妈妈说这个对治疗咳嗽病是最好的了。还有,就是对不起桂叔,我不应该把你的风车仍到树上,对不起!”说着他低着头把手里那五支风车和一堆刚拔回来的车前草放到木桌上。
桂叔瑶瑶头道:“好啦好啦!我又没怪你,你这孩子想那么多干什么。”
“真的?”萧子恒抬头问?
“桂叔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啊!咳咳!”桂叔宠溺的笑道,但是他的咳嗽声却概括了他的笑声和一切想要说话的权利。
咳咳!咳咳!咳咳!
他咳得很慌张,萧子恒着急的问:“桂叔!桂叔!你怎么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