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见他神色激动起来,赶忙道:“您别激动,慢慢说。”
关老爷也不想激动,这一激动,身上的伤口就越发的疼,整个人都不大好了。
可一想起那些事,他如何压得下脾气。
“白姑娘,那些人控制了六安堂,我们关家在京都城有八家药铺,分部在京都城各处,八家六安堂的进货配给都是统一采配的,他们逼我在出面认下一批药,那药哪里是药,分明是毒,我不肯,他们就拿我儿子儿媳来要挟,我咬牙没肯,那些畜生,竟,竟——”
关老爷红了眼,眼泪滚滚而落,肩头抖个不停,儿子儿媳临死前的模样,始终在他眼前来回,他忘不掉。
掠过那事不提,关老爷深吸了口气,稳住心神,接着道:“那些人抢了我的印信,让堂里的掌柜出面,以我的名义,认下了那些药,那些药,此时说不得已经进了不知多少人的肚子里。”
六安堂里的药,可不只是一般百姓才用的,京都城里上至一品大员的府上,下至普通百姓,都要来六安堂拿药的,且认下的这些药,又是极为普通的配药,寻常的方子里,都会加上一些。
关老爷急得不行:“白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白芷的心沉入谷底,她想过很多种局面,但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
“那药,究竟是什么?”白芷沉着声问,手里的帕子几乎就要被她给绞烂了。
关老爷忙道:“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知见他们将一药给一个六安堂里的一个伙计灌下后,伙计初时并没什么反应,可当那蒙着面的黑衣人吹起了一支青竹小哨,那伙计就像发了疯似的咬人,见人就咬,完全失了本性,也认不得人,叫他也叫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