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晓虞含着眼泪,看着那个纸袋,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也没有站起来,只是紧紧地,紧紧地把纸袋抱在怀里。
好歹你们认识一场,留个念想也好,怎么也好,人这辈子,能在这个世上遇见,就是缘分,不管是朋友也好,恋人也好,夫妻也好,父子也好,母女也好,都是个缘分……
可是啸天,我们的缘分已经尽了,你干嘛还要这样。
赵雷趴在二楼的栏杆上,悻悻地说:“有个小白脸在和我的河晓虞说话。”
“他还送了她礼物,他送了什么呢?那么个破纸袋。”
“老甲,我要付诸行动了,你说行吗?我都当了三十多年的光棍儿了,我想有个女朋友了。”
“我喜欢河晓虞,我喜欢河晓虞。”
向羽默默地坐在二楼的阴影里,他看着吴追把袋子放在了她跟前,然后又跟她说了一会儿话,她始终低着头,没有看吴追的脸,然后吴追就站起来离开了,然后她抱起了那个纸袋,默默地坐在那里,看来,她收了那份礼物。
他合上了眼睛,晓虞,你懂吗?男人给女人送礼物,是因为那个男人喜欢那个女人,他想把自己所拥有的,凡是能给她的,他认为是最好的,统统都给她。
晓虞,你能理解吗?
你此刻抱着的,是我向羽的一颗真心……
“晓虞要回家了,我们也走吧!”赵雷连忙说。
“她走就走吧!我们再坐一会儿,老向还不想走呢!”赵甲忽然说。
向羽立刻睁开了眼睛:“走吧!我今天也累了,想早点儿回去。”
他们依旧远远地跟着河晓虞,看着她上了一辆公交车,向羽依旧打了一辆出租车,跟在那辆公交车的后面,一站停,一站走,生怕错过。
……
河晓虞坐在客厅里,看着茶几上那个花瓣形状的纯金粉盒儿,她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总之,它金灿灿的,上面还雕刻着许多精美的纹饰,非常好看,她把它捧在手里,沉甸甸的,应该是铜的吧!
她小心翼翼地把粉盒儿的盖子打开,里面是空的,打磨得非常光滑,这大概是个首饰盒儿吧,只是它的雕工太精细了,估计也要不少钱吧!
她把它放在了卧室的梳妆台上,轻声说:“皮皮,这是啸天送给我的,你看它漂亮吗?”
她忽然一愣,然后眼泪就滚滚而落。
皮皮也不在了。
夜幕沉沉,灯火稀疏,向羽沉默地望着那扇窗,点燃一支香烟。
“小伙子,你又来啦!”老婆婆苍老的声音,在夜幕中缓缓响起。
向羽转头望了婆婆一眼,点了点头,低声说:“是啊!她今天心情不好,我来陪陪她。”
“你去见她了?”
“没有,我只远远地望着她,就知道她心情不好。”
“哎呀!你个傻——”
向羽沉默了一下,淡淡地说:“她今天收了我的礼物,我很高兴。”
“你现在高兴吗?我怎么没看出来你高兴?”
“我高兴。”向羽依旧望着那扇窗。
“傻孩子,任何的高兴,都比不上她在你身边,对着你微笑,都比不上她靠在你怀里,跟你撒娇。”
向羽垂下视线,心里一阵阵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