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很小,和1913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而且今晚来酒吧喝酒的客人也很少,让这里看起来有些许冷清,可是舞台上唱歌儿的几个人,却依旧唱得忘我,热情不减,让仅有的几个客人听得很开心。
他们几乎唱了一个晚上,当河晓虞走下舞台时,向羽立刻走了过去,他走到她跟前,有些紧张地说:“晓虞,我们吃饭去吧!”
河晓虞的视线落在了沙发上的陆毅邦身上,她轻声说:“毅邦,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陆毅邦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走到她身旁。
河晓虞转身朝门口走去,向羽紧紧地跟在她身后:“晓虞,你听我解释,我和陈晓北是登过记,可是——”
“毅邦,我明天还想去木府。”河晓虞转头看着陆毅邦,打断了向羽的话。
“好,我们明天一早就去。”陆毅邦微微一笑。
“我们下午去拉市海吧!”河晓虞又说。
“嗯,好。”
向羽一把拉住了河晓虞的胳膊,猛地提高了音量:“河晓虞,你听我说——”
河晓虞吓了一跳,身体本能地哆嗦了一下,向羽立刻紧张地说:“晓虞,我不是故意那么大声的,我只是太着急了,你别生气。”
她垂下睫毛,一句话也没说。
向羽不停地说:“晓虞,你别生气,你知道我有时候脾气不好,可是,你听我解释……”
河晓虞平静地站在向羽跟前,视线却始终低垂着,她忽然轻声说:“啸天,我没生气,我只是不想再回想过去的事情,所以,你不要再跟我解释了,而且这一个月,我过得很好,所以,你走吧!不要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他愣了,她让他走,他千里迢迢地从青城到英国,从英国到北京,从北京到榕城,又从榕城到了丽江,可是,她竟然让他走。
向羽望着她,目光空洞而苍凉:“晓虞,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你说,我愿意做,我从来没喜欢过陈……”
“回去吧!”河晓虞再一次轻声打断他:“回青城吧!过属于你的生活,你看看你,胡子这么长,头发乱七八糟,你是上市公司的总经理,是影后……的丈夫,你不该是这副邋遢的模样。”
她为什么不让他说话,她为什么总是打断他,他忽然觉得心里堵了一块巨石,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他忽然又提高了音量:“晓虞,你怎么总是打断我?你让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向总,请您冷静些。”陆毅邦眉骨微凉。
向羽怒了:“你们为什么总是打断我?”
河晓虞站在月光下,漠然地转身。
清淡的月光照在古城的青石板路面上,照在青灰砖瓦的房脊上,光亮亮,凉飕飕的。
向羽望着河晓虞瘦瘦的背影,忽然有些绝望,她是伤透心了,还是真的不爱他了,他忽然觉得很疲惫,从心里一直到身体,因为他不止一次地见到过她的执拗,只要她认准的事情,任何人都很难改变她。
而每一个无法入睡的夜晚,他都会设想他们重逢时的场景,这种设想最少有一万次,而每一次都一定有紧紧的拥抱,和热烈的亲吻,可是现在——
向羽忽然大喊了一声,那声音响亮,直冲云霄:“河晓虞,你陪我吃饭,我好几天没吃饭了。”
他朝她跑了过去,并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扯到他跟前,他哀求地看着她:“晓虞,陪我吃饭,我都两三天没怎么吃饭了。”
河晓虞望着他,他满目沧桑,一身风尘仆仆,河晓虞忽然眼眶一热,紧接着心脏骤然一疼,可是她不能心软,更不能妥协,她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毅邦,你晚上也没吃多少,你陪他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