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云爸爸看着那个站在面前,满眼红血丝形销骨立的年轻人,他抿着唇沉默地任云妈妈骂着,从没说过一句辩白的话。
一次又一次,他看着谷立夏离开的背影,寒风萧瑟,他穿过街口,在盛世游走,满身荒凉,孑然一身。
作为男人,他比云妈妈要理性很多,他也怨,他也恨,但他知道不能自私地怪罪谷立夏一个人,那只是一个意外。
始料未及的意外。
……
最后,云爸爸终是不忍,让秦颂把孩子交给了谷立夏。
三年后,谷立夏被沈时打了那晚,上官琳去给他送资料,Grey也从自己车上走下来:“上官,谷总心情好像不太好。”
“知道了。”上官琳说。
Grey:“你们不是在听钢琴演奏会吗?发生了什么?”
上官琳叹息:“遇到了他妹妹,我进去看看吧。”
Grey听闻噤了声,公司里稍微熟悉谷立夏的人,都知道“妹妹”是谷立夏的禁忌。
上官琳换了鞋进屋,她不是第一次来,但每次来都感到压抑,室内装饰色调单一冰冷,灰白相间的墙壁,原木色地板。沙发地毯柜子,多以灰白蓝为主。
半点儿人气都没有。
尤其是一个人住在这么空荡又冰冷的大房子,那种寂寞和孤独无人能体会。
她走上楼去。
闻见激烈地咳嗽声,心脏一紧,不由加快了脚步。
谷立夏犯病很危险,他不止咳嗽,还伴随着剧烈的头疼,那种疼生生将他摧残的连个婴儿都不如,他完全没办法照顾自己。
有次,冬天太冷,他半夜犯了病,疼得窒息过去,差点丢了命。
上官琳推门进去的时候,果然看到他在床上缩成一团,双手抱头,额发都被冷汗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