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杀了我儿子,杀了我儿子,我要她死,要她死!”陈贤妃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此刻像是疯魔了一般。好在有几个宫人将她拉住,可是她身上的血迹诉说着刚刚的凶残。
昊王直接跪在了地上,看着西凉帝恳切说道:“皇祖父,贤妃娘娘只是因为失去了父王所以心智失常,请您宽恕她。”
“那本王的母妃就该死吗?”烨王目光狠狠的看着昊王,这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失去了妹妹,失去了母妃,连谢家也受到了重创,这笔账他要找谁算!
昊王一听这话,当即看着烨王,怒声说道:“这就要问三叔,我父王究竟是怎么死的了!”
“本王说过,你父王的死鱼本王无关!”烨王也怒了,为了这莫须有的罪名,他最近是受尽了委屈却辩驳不得,此刻正好全部爆发出来。
“够了!”西凉帝怒喝一声,他厌恶的看着陈贤妃,“陈贤妃行凶一事,人证物证俱在,从今日起于冷宫思过,永不得出!”
“皇祖父!”昊王大喊一声。
西凉帝看了昊王一眼,冷冷说道:“太子的死让朕也深为痛心,但是昊王,你不是小孩子,你刚刚指证的人是你皇叔,所以,你若是没有证据,朕一样不会姑息。”
“孙儿知错了。”昊王心神一沉,低着头,恭敬说道。
西凉帝轻哼一声,看了榻上已经没了声息的谢淑妃一眼,面上不带丝毫的温情,只说道:“追封淑妃为贵妃,择日下葬。”
虽然陈贤妃得到了处罚,可是也不过是被关入冷宫罢了,可母妃却回不来了,烨王低着头,心里满是伤痛,他低声说道:“儿臣替母妃谢父皇隆恩。”一个贵妃之位算什么,到底人不在了。
就像是熿王一样,即便是封为了太子,却享受不到一日太子的风光了。
看着那离开的明黄身影,烨王心底第一次生出一种无力感来,这个人在他们面前从来都是帝王,君臣君臣,先是君,才是臣。母妃跟了他快四十年,可是临到头,他却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先前他想着争夺帝位,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今晚的这一切,怕是父皇乐见其成吧,彻底剪除了他的羽翼,让他再没有力量去拼去争。
越想,心里越悲凉,烨王走到榻前,握着谢淑妃的手,低声哭了起来。
而屋子里的人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了。
一处院落里面,一个素色的身影仰望着天空看着天空的圆月,微微笑着,“真希望有一日能够一同赏这月,相信这一天不会九的。”
好端端的一个寿宴,宫里面遭遇了刺客不说,那陈贤妃竟然还杀了谢淑妃,以致于整个皇宫中都透着一股阴霾气息。据说昨晚太后醒来的时候知道齐国公被贬为了齐平侯心中颇为不满,吵着要见西凉帝。最后西凉帝去了一趟寿康宫,据说出来的时候一脸怒意,紧接着又传出太后晕倒的消息来。
总而言之,昨晚的皇宫里面是半点不安宁。
贵妃薨,按照惯例,君千澜自然是要进宫拜谒的。
看着烨王跪在灵前,叶凌汐有一种错觉,这位往日意气风发的烨王殿下此刻似乎有些心灰意冷,而这种心情来源于西凉帝。
或许他终于看清楚了,西凉帝根本就不会给他任何的机会。
为帝者,最讨厌的便是外戚专权,煜王,熿王,烨王都犯了西凉帝的忌讳。可惜熿王与煜王现在还看不清楚,不,也许不是看不清楚,只是不愿意看清楚罢了。
如今武安王府的崛起,忠义侯府的新生力量,都是他们的威胁。最重要的是五方势力水火不容,这也就让朝局更加平稳。
如今烨王被人怀疑杀害了太子,这皇位基本上已经与他无缘了,只是不知道他身后的安定侯府作何想法。
“烨王殿下,还请节哀顺变。”叶凌汐行完礼,冲着烨王说道。
烨王看了叶凌汐一眼,面上无波,点头,“多谢。”
叶凌汐颔首,跟着君千澜离开,没想到出了宫殿不远就碰到了过来的端王,看样子却不像是来拜谒的。
“千澜,好久不见了,昨天晚上来不及与你说话。”端王走过来,冲着君千澜笑着说道。
君千澜看着他淡淡说道:“看端王的样子,是准备走了。”
听着这话,端王也不生气,笑着说道:“千澜真是聪明,这寿宴结束了,本王自然是该走了,本王一早就知道千澜不简单,果然如此,就连这挑选奴才上面,也是颇具一格。”说着他的目光落到了叶凌汐身上,眼底尽是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