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明白规律如何,自然要适应规律。
既然个人独裁不可能长久,那么干脆一上来就做好分权。
既然理想主义不能改变规律,那么一代人就做好一代人的事情,打好基础。其他事情,让后代人去解决……
所以,从这点上来说,卢继普还真没有猜错殷胜之的用意。
但是,殷胜之的用意当真就是这么简单么?
而此刻,同样看着这传出来的小说的杨铸虎,却大声读着:“……再说林冲踏着那瑞雪,迎着北风,飞也似奔到草场门口开了锁,入内看时,只叫得苦。
原来天理昭然,佑护善人义士。因这场大雪,救了林冲的性命。那两间草
厅,已被雪压倒了。
……“泼贼,我自来又和你无甚么冤仇,你如何这等害我?正是杀人
可恕,情理难容。”陆虞候告道:“不干小人事,太尉差遣,不敢不来。”林冲骂
道:“奸贼,我与你自幼相交,今日倒来害我,怎不干你事?且吃我一刀!”把陆
谦上身衣服扯开,把尖刀向心窝里只一剜,七窍迸出血来,将心肝提在手里。回头
看时,差拨正爬将起来要走。林冲按住喝道:“你这厮原来也恁的歹!且吃我一刀。”
又早把头割下来,挑在枪上……”
读到此处,杨铸虎血气上涌,只觉着满怀不平抑郁之气,终于有了一个发泄处,不由大声叫好!
“陛下写的这书看起来太过憋屈,英雄好汉,一个个被人栽赃陷害,反倒是那无用鼠辈,窃据朝堂。我料着这大明朝必败……
如今,这林冲风雪山神庙,杀的这几个鼠辈,却多少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只是不知道那林冲后来命运如何?”
说着,将那酒壶拿起,好生灌了一口酒,却以书下酒,看的是不亦乐乎。
在看后面章节,却是写到林冲逃下山去,浪迹江湖,来到酒店喝酒。
又吃了几碗酒,闷上心来,蓦然想起:“我先在京师做教头,每日六街三市游玩吃酒,谁想今日被高俅这贼坑陷了我这一场,文了面,直断送到这里。闪得我有家难奔,有国难投,受此寂寞!”
因感伤怀抱,问酒保借笔砚来,乘着一时酒兴,向那白粉壁上写下八句道:“仗义是林冲,为人最朴忠。江湖驰誉望,京国显英雄。身世悲浮梗,功名类转蓬。他年若得志,威镇泰山东。”
杨铸虎再次大声叫好,然而再见林冲上了梁山,因为本事太大,名声太高,被那梁山首领白衣秀士王伦忌惮,打压压制。
更是冒杀良善,送了投名状上山。读到这里的时候,却是心如刀绞,说不出话来。
“虎帅,天子写的这本书,我看不大妙啊……不如虎帅前去觐见天子,让其收了这书,不让普通百姓去看。”
一个幕僚忧心忡忡的说道。
杨铸虎冷笑:“怎么,你怕百姓学了书中造反?”
那幕僚期期艾艾的道:“那些贪官污吏,欺压百姓,着实可杀。可是这书中人物,个个最后都投了梁山造反,这可不是教唆百姓造反么……”
“哼,难道只许百姓被欺压,便不许百姓造反么?荒唐!”杨铸虎笑道:“要我看,把天下那些人面狼心的贪官污吏杀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