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果不是他的占有欲太过强烈,他又怎么会坐在这儿买醉呢?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
在所有人眼里,他和苏念念似乎早已注定的一对。甚至在苏念念上大学的时候,家里人默许了他们同居的事,本来说好的两间卧室的事,被他偷偷的换成了一间,他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过去了。
结婚与否,似乎已经显得不重要了,而他们,是一定会在一起的。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一直惶恐不安,哪怕只是一张纸,带给他的却是唯一的安全感,就像是承诺一般。
但是,这个,又有谁知道呢?
即使是亲身父母,怕是也不明白吧。
甚至于,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培养了苏念念对他的依赖,对他的习惯,就像是人习惯了呼吸一样,甚至于已经到了离开他不能自理的地步。他娇惯她,给她天空让她飞翔,但是这飞翔,仅限于他给的范围。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他是否有病,怎么会对苏念念如此残忍?他害怕终有一天,他的占有欲会伤了那个他最爱的女孩。
这样的事儿,他可以告诉谁?又怎么说得出口?
骗?
对啊,他一直都在骗自己,这是对苏念念最好的,可是,这真的是对她最好的吗?把她养成一个谁也忍受不了的Xing格,折断她的翅膀让她永远只能呆在他的身边?这真的是最好的吗?
“是啊,我似乎一直都活在自我欺骗之中,只是,如果没有了欺骗,我该怎么活呢?”
徐安康喃喃自语道,说出来的话,让顾晓安一震。
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这一秒,顾晓安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看来,他不能只是坐以待毙了。
“安康,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我们是兄弟,有什么是不能一起承担的呢?你想想,从幼儿园到现在,一路上我们一起经历了什么,我替你扛了多少祸?”
这个,徐安康心里自然明白,顾晓安对他,是绝对没话说的。这一路走来,确实经历了不少,而他,也确实帮了他很多。
可是,他不能说,一旦说出来,他们的关系就完了,顾晓安不会希望自己的兄弟是个疯子的。
徐安康的眼睛透过酒瓶,看向不远处的舞台,灯火辉煌,里面男男女女尽情地释放属于自己的魅力与心情。
“兄弟,谢了,我的心情已经恢复得不错了,今晚就到此结束吧,以后有时间不醉不归。”
“哎……”
顾晓安没想到徐安康竟然一下子酒醒了,或者说,他根本也没喝多少。
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顾晓安的心里说不出的郁闷,本来以为今天是个机会,能从他嘴里套出点儿话,作为以后威胁徐安康的凭证,没想到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哼,徐安康,你个狐狸,总有一天,他会抓到他的狐狸尾巴的,然后狠狠地蹂-躏狐狸,让他知道他的厉害。
徐安康站起身,将搭在沙发上的衣服拿在手里,看了眼手腕上的名表,竟然一点多了,低吼一声。
“该死。”
竟然忘了时间。
他怎么能把苏念念一个人放在家里?尤其是出来后看着风雨交加的夜晚,徐安康恨不得杀了自己,怎么就一时冲动了呢?
一路上飙车回到家,打开门,看见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的人儿,准确的说,是哭着睡着的人。
就这么睡着了,不担心感冒吗?
徐安康就那么静静的蹲在苏念念面前,看着苏念念绝美的脸上的泪痕,心中一阵懊恼,
他的承诺呢?保证呢?
“念念,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你哭了。”
“为什么?”
眼泪不是人的正常的情绪下产生的吗?而且,听说泪腺对女人是很好的,具有美容的功效。而她刚好属于其中,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可是,徐安康为什么就不让她哭了呢?
苏念念满眼疑惑的看着眼前一脸正经儿的人,突然间很想笑,这严肃的样子,像个小老头,就像……就像顾晓安。
“哥哥,别这样,都成小老头了。”
苏念念伸出手,放在徐安康的嘴角,两只手齐齐行动,做出一个微笑的弧度。
徐安康宠溺的看着眼前的人,眼里满是纵容。
“你嫌弃了?”
苏念念不假思索,直接答道。
“那倒没有,我的哥哥,怎么看都是最帅的,简直是……是360度无棱角的。再说了,即使以后真成小老头了,那也是最帅的小老头。”
真是拿她没办法,说出来的话,你永远都想不到下一句。不过却是句句暖人心。
这样的女孩,他能不爱吗?
过往,真的只是回忆吗?
徐安康伸出一只手,在苏念念的脸上轻轻抚摸。因着外面的雷雨,苏念念即使睡着了,可这手紧紧的环抱着自己的双肩,仔细看,有些微微颤抖,就连身体也是。
他曾看过一本书,这样的姿势,是自我保护的意思。
念念,不怕,他回来了,一定会保护她的。
将人从沙发上抱起来,可能是由于闻到熟悉的气息,喜欢了徐安康的怀抱。苏念念在徐安康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睡得香甜。
而身体,也没了刚刚的颤抖。
“还真是只小狗。”
低下头,在苏念念嘴巴上轻轻吻了下,便将人抱到卧室。刚把苏念念从怀里放到床上,苏念念就缠上来了。即使闭着眼睛睡得香甜,可依旧能够准确无误地找到徐安康的位置。
“难道睡着了还自带定位系统?”
将人搂在怀里,下巴抵在苏念念的头顶,外面的夜色渐深,偶尔能够听见远方的鸣笛声。
徐安康的眼睛讳莫如深,如同这夜色一般。
“念念,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无论错的是谁,只要苏念念有一点儿不高兴,徐安康再多的怨言似乎都消失了。脑子里就只剩下苏念念了,于她,他一直都是输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