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心垂眸,“好,听你的。”
燕国,燕王趁着齐国内忧外患,一开始只是小打小闹,在尝到一些甜头之后愈发的大胆起来。“等到明日太阳初升,就发起进攻,那会儿齐军应该还未有所准备……”
“是。”燕君应声。
翌日太阳初升,大雾尚未消散,沉寂数日的燕军便出动了。
中央步军十万,两翼骑兵各是五万,总共二十万红色燕服大军,便如秋色中的枫林,火红火红。
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齐军营垒的大军随之出动,漫漫黑色如同遍野松林,看阵势仿佛与燕军大体相同。这是两支实力堪堪抗衡却是风格迥异的大军:且不说齐军持阔身长剑,燕军则弯月战刀,两翼骑兵更是不同。
“怎么回事,齐军怎么早有准备?”燕王以为自己已经出其不意了,没想到齐军原来早有准备。
骤然之间,齐军鼓声号角大作,纛旗在风中猎猎招展。燕军两翼骑兵率先出动,中军兵士则跨着整齐步伐,山岳城墙班向前推进,每跨三步大喊“杀”,竟是从容不迫地隆隆进逼。
与此同时,群均凄厉的牛角号声震山谷,两翼骑兵呼啸迎击,重甲步兵亦是无可阻挡地傲慢阔步,恍如黑色海潮平地席卷而来。
终于两大军排山倒海般相撞了,若隆隆沉雷响彻山谷,又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颤抖!
这是两支战国最为强大的铁军,都曾拥有常胜不败的煌煌战绩,都是有着慷慨赴死的猛士胆识。铁汉碰击,死不旋踵,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嚎叫,弥漫的烟尘,整个山原都被这种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所湮灭……
“败了?”就在淡心以为此时战役绝对胜利的时候,前线却传来消息,齐国败了。
淡心连退两步跌坐在龙椅之上,看着大殿之上接头交耳议论的众臣,蹙眉,“都给朕闭嘴,找不到此次战役失败的原因,都给朕全部退下。”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所有百官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站在淡心身侧的沈千,屹立不动。
“女皇莫急,我这就前去军营查查。”沈千见淡心脸色不悦,急忙道:“或许这次失败另有原因。”
“另有原因?”淡心挑眉,“朕收服楚国和辽国靠的都是权谋手段,未曾消耗一兵一卒。现在和燕国首战告败,你说朕如何跟天下百姓交代?”
沈千垂眸沉思片刻,为淡心泡了一壶淡茶,“喝杯茶静静心。”
淡心摆手,“现在就算是天池水朕都喝不下,沈千,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情,朕有时候想想真的后悔,当时为何那么草率将你关入天牢。”
“是臣活该。”沈千现在对淡心的态度比之之前又恭敬不少,更多的是疏离了。
淡心摇头,“你先去调查清楚这件事吧,等到朕想清楚接下来该如何,再告诉你。”
“臣遵旨。”沈千点头抱拳退下。
几日之后,沈千便查到了原因,“齐国有内Jian。”
“内Jian?”淡心震惊,从奏折中抬起头来,“可调查出来是谁了?”
“这几日发生了何事,臣去打听过了,消息是从皇宫泄露出去的。”沈千一脸沉重,“女皇您可有怀疑的人?”
淡心脑海中第一反应便是苏络,可是想起苏络当时对自己提的条件,淡心又摇头,“不可能是他呀,他是苏卿阳的爹,而且如果他要对齐国做什么,当时为何要做那样的事情呢?”
“谁?”沈千蹙眉问道。
“苏络。”淡心红唇微启,吐出两个字。
沈千听了淡心的话,沉思片刻,“苏络?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女皇您可否全部告诉臣?”
“这些日子……”淡心轻叹一声,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沈千。
沈千听了,又是心疼又是后悔,若自己早些将沈苏的事情告诉女皇,也不至于和女皇闹别扭。自己下狱期间,真的错过了很多事情。“对不起,都怪我。”沈千垂下眼眸,不敢去面对淡心。
淡心摇头,“不怪你,当时也是朕太着急了,在牢中,你和沈苏一切还好吧?”虽然现在问这样的问题有些马后炮,但淡心真心想知道。
“很好。”沈千莞尔,真心实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