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急促的喘息声在静谧的森林里更显清晰,身心疲惫的青年明明已经累的快要瘫倒,但是却又被当下的情况逼得不得不迈开自己的两条腿。他时不时的扶一下树干稳住自己要倒塌的身体,一边向森林深处奔跑,一边紧皱着眉头面色凝重的频频回头看。
嗷嗷嗷嗷呜———让人不寒而栗的狼嚎惊起一片雀鸟。圆月,枯树,飞起的群鸟,肃杀之气顿时在森林里升起。
身上只带着一把小军刀被直接空投到原始森林深处,四面都是一模一样的植被树木让牧子鱼分本分不清哪里是正确逃离森林的方向。除了迷路和缺水缺食物,最可怕的还是那些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野兽。平时被老师培训的东西放在真正的原始森林里实用起来根本没想象中那么简单,牧子鱼经历了起初的无措害怕,到后来慢慢摸索出生存门道,再到后来可以自己打猎觅食,其中的艰辛他完全不想再回想。等他终于找到了离开森林的路,走到了出口时,外面无数的枪口让他彻底愣住了。
明明就要逃出生天,欣喜刚漫上心头,还没有几秒就被冷水迎头浇管。他原本拼死想要逃离的地方此时却又不得不跑回来,之前的努力就跟白费一样。
什么叫崩溃,那一刻牧子鱼是真的体会到了。
踉跄的脚步越迈越小,牧子鱼抬不起的脚被突出地面的树根绊到。他挥舞着手想稳住身子,最终还是扑倒在地上。
呼哧呼哧,危险的野兽喘息声越来越近。树叶被踩碎的声音近好像就在耳边,牧子鱼全身紧绷,只感觉一股刺骨的杀气迎面扑来,他猛地撑了一下身子向一边翻滚了一圈后站了起来。
凶猛的狼一扑未成,立马调转方向瞪着牧子鱼,它张开嘴嘶吼了一声,群狼仿佛回应一般一起吼叫起来。
牧子鱼拔出腰间的匕首横在胸前,脚步缓缓向后退拉开自己与狼群的距离。
今天大概要死在这里了,牧子鱼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可惜不能见她最后一面,早知道偷偷带着卫星电话来了,不能见面也能听听声音。
狼群有计划的渐渐牧子鱼包围住,随着一声狼吼,群起而攻!
牧子鱼艰难的躲避着狼群的攻击,手中的匕首每一下挥舞都用尽全力。
嗷嗷嗷嗷呜————嗜血的野兽基本都是越战越猛,尤其它们还经受过特殊的训练。身边的同伴逐渐减少完全吓不住这群战斗力十足的狼,它们只会闻着同伴的血而更加兴奋的往前扑。
全身浴血的牧子鱼举起手中的军刀,眉头紧皱,双目凌厉的盯着压在膝盖下的挣扎的狼,他拼尽全力向下一刺,刀刃瞬间没入了狼的头颅。
拼命挣扎的狼完全没了生息,牧子鱼双手颤抖的已经握不住刀柄,全身脱力的仰倒在地上,只有不停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
判断猎物的战斗力是野兽的本能,见牧子鱼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剩下的狼知道自己可以享受美味的晚餐了,它们一拥而上,血盆大口直冲人类的身体咬去。
猛地,一阵狂风卷起地上的树叶模糊了画面。首先扑到牧子鱼身上的一只狼突然飞了出去撞到粗壮的树干上哀鸣了一声便咽了气。在其他的狼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条修长的腿就已经迎面扫了过来,只听一阵击打和嘶鸣过后,所有的野兽都踹飞出去砸在了地上。
丝绸一般的柔顺长发上散落着月光的碎片,仅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的女人光脚站立在软绵的枯叶地毯上,她站的笔直,风姿依旧那么卓越耀眼。
牧子鱼费力的眨着眼睛,将模糊的视线勉强净化。眼前挡在自己身前保护自己的背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他呆愣的看着那么白色身影,临死前的幻觉吗...
白之瑶转过身看着躺在地上的牧子鱼,眼睛全方位的打量了一下他此时的惨状:“你这一身是你的血还是狼的血?”整个人好像在鲜血里洗过澡一样,量有点大啊。
声音也好像,牧子鱼满足的闭上眼睛:“都有吧。”他声音嘶哑的回答道。
“还真是狼狈啊。”白之瑶感叹道。
“恩...”牧子鱼不知怎么的鼻子直发酸,干涩的眼睛瞬间湿润起来。
“哭什么。”白之瑶走到牧子鱼身边蹲下,拇指蹭过他的眼角抹掉了流出来的眼泪。
“临死前能见到你,真好。”感受到眼角的温度,牧子鱼缓缓睁开眼睛,眼眶红红的望着白之瑶。
“瞎说什么胡话。”白之瑶好笑的伸手掐住牧子鱼的脸,完全不顾他脸上的抓痕用向两边拉扯:“你离死还早呢。”
“嘶!”剧痛让牧子鱼的大脑瞬间清醒了很多,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的人越来越清晰,完全没有消失的迹象:“主..主人?”
“晚上好。”白之瑶笑眯眯的打招呼。
“主人!”牧子鱼好像打了鸡血一般猛地弹坐起来。
“恩。”白之瑶配合的应道。
“主人QAQ...”牧子鱼只觉得这些日子压抑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眼泪宛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接着一颗的顺着脸颊滑落。
白之瑶看着咬着嘴,忍着抽泣声默默掉眼泪的牧子鱼,最后还是伸出手将满身是血的他搂紧怀里。
摸摸头,拍拍背...顺便用灵力治疗一下他身上的伤口。
“呜呜QAQ!”牧子鱼紧紧搂住白之瑶的腰,宛如被安慰的小孩子一般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